一旁的鄭仁泰閉嘴不言,他雖然迫於形勢不得不依附皇帝主動協助水師,卻不代表他願意在劉仁貴這樣的小輩麾下任勞任怨。

    薛萬徹想了想,看著身邊兩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覺得受到打擊,自己怎麽還是不大明白呢?

    不過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再去想,絕不會讓自己陷於不擅長的領域而自尋煩惱……

    他瞥了劉仁貴一眼,覺得這人心眼兒挺多,不喜歡。

    策馬轉身:“走了,營帳已經紮好,咱們好生吃喝一頓便歇下,等著衛公的將令便是。”

    腦袋瓜子好使又能頂什麽用?大道理列出千條萬條,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最終還不是都得聽從衛公將令行事?

    劉仁貴自然感覺得到薛萬徹的情緒不善,有些茫然了看看鄭仁泰,眨眨眼,意思是我哪兒得罪他了?

    鄭仁泰不以為然:“這廝就是個渾人,渾得不能再渾的那種,喜怒無常率誕無羈翻臉不認人,少往他身邊湊。不過他不會找你麻煩,這廝素來認為房二是他唯一的知己,愛屋及烏嘛,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說到“愛屋及烏”,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還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誰能想得到從來桀驁不馴連李二陛下的顏麵都敢駁斥的薛萬徹,卻對房俊言聽計從甘願追隨呢?

    而劉仁貴聽到“知己”二字,情不自禁泛起一陣惡寒,心裏琢磨著自家大帥連這種人都能收服,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棒槌自然和棒槌玩得好……

    三分返回瀕臨灞水的營地之時,營帳已經安紮妥當,進了帥帳,親兵備好膳食,三人分別洗了手臉坐在簡易的木桌前,薛萬徹罵罵咧咧的拿起筷子端起碗:“軍中不得飲酒,這嘴裏都快淡出鳥,趕緊吃,吃完趕緊睡。”

    言罷,大口夾菜扒飯喝湯,呼嚕有聲。

    劉仁貴與鄭仁泰對視一眼,碰上這麽一個全無禮儀的“上官”也沒轍,隻能聽之任之。

    此次三軍會師,乃是以薛萬徹為主,劉、鄭二人皆是脅從。

    然而飯未等吃完,便有親兵快步入內:“啟稟大帥,衛公有軍令抵達!”

    三人趕緊放下碗筷,起身肅立,薛萬徹道:“快請!”

    “喏!”

    親兵退出門外,須臾,一員年輕校尉大步而入,目光掃了三人一眼,自懷中掏出帛書,雙手呈遞給薛萬徹:“衛公軍令在此。”

    薛萬徹上前一步,雙手接過:“末將接令!”

    將帛書接過,嚴肅的表情放鬆下來,拍了拍年輕校尉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讚了一句:“原來是大誌啊,早該進入軍伍建功立業啦,本帥向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追隨燕郡王歸順高祖皇帝,官拜車騎將軍獨領一軍了。”

    劉仁貴與鄭仁泰相顧無語,薛萬徹口中的“燕郡王”乃是羅藝,隋朝末年之時便屢立戰功拜虎賁中郎將,駐守涿郡,自領幽州總管。武德三年歸順大唐,高祖皇帝賜予李姓,預屬宗室,冊封燕郡王。在消滅消滅劉黑闥的戰爭中功勳卓著,遷左翊衛大將軍,出任天節軍統製、涇州刺史,乃隱太子李建成的鐵杆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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