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擺擺手,讓親兵們放下武器,撤出二十步之外。

    程咬金也豎起手掌,命親兵止步,自己繼續策騎向前來到房俊麵前才翻身下馬,將韁繩綁在一棵樹幹上,抬腳來到房俊麵前,接過房俊丟過來的酒囊,揚起頭讓酒囊離開嘴巴幾寸,酒水傾瀉入口中,狠狠灌了幾大口。

    然後猛地“咳咳咳”猛咳起來,黑紫的臉膛滿是漲紅,彎著腰差點連肺葉都咳出來……

    房俊看著程咬金窘迫的模樣,便“嘿嘿嘿”笑得開心。

    程咬金好不容易緩過氣,將酒囊丟還給房俊,罵道:“娘咧!你這小崽子壞得很,你房家最烈的酒也不提醒一聲?要是這個時候老子被你給嗆死,你麻煩大了!”

    說著,來到房俊一側,在草叢裏尋到一塊石頭,撩開甲胄下擺,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房俊接過酒囊,嘖嘖嘴,道:“若能為國除害,消滅你這個朝廷最大的潛在威脅,我非但沒有麻煩,陛下興之所至或許能賜下一個王爵你信不信?”

    “呸!老子跟著太宗皇帝打了一輩子仗,風裏來火裏去滿身創傷,功勳赫赫忠心耿耿,豈是你們這些小輩能以忠奸而論之?一群黃口小兒,恬不知恥。”

    程咬金自然不肯居於下風,當即反唇相譏。

    房俊喝了口酒,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漬,搖頭道:“倚老賣老是沒用的,生旺死絕乃宇宙永恒不變的規則,有些東西老了就要遭受淘汰,換上生力更加旺盛的來替代,朝廷的權力、地位隻有那麽多,你自以為奇貨可居,可以從中左右逢源漁利不斷,卻不知有多少人做夢都等著你興兵作反依附叛軍,以便將你取而代之。人老了難免糊塗,但是糊塗成你這樣,實在是稀奇。”

    言罷,看著程咬金難看的臉色,好奇問道:“盧國公是否這些時日身體有恙,中風亦或者思慮凝滯、神思不屬?腦子裏好像缺了一根筋一樣。”

    “滾你娘的蛋!”

    程咬金氣得不輕,沒好氣道:“老子清醒得很,休要以為你這種激將法便能糊弄老子改弦更張,你的利益在陛下那邊,所以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擁護陛下,但老子不一樣,憑借老子的功勳威望還有手底下這數萬兒郎,必須是別人將利益送到麵前求著老子拿!”

    既然無論陛下亦或晉王都不敢將他怎麽樣,他何不順水推舟獲取更多利益?隻要不旗幟鮮明的支持一個、反對一個,那麽不管局勢如何進展,他都穩坐釣魚台,八風不動。

    房俊將酒囊丟給程咬金,問道:“那你為何要前來赴會呢?我是陛下死忠,今晚相會若是傳到晉王耳中,恐怕對你談判不利。”

    程咬金喝了一口酒,不答反問:“以往你最愛穿騷包的明光鎧,今日怎地換了一身山文甲?”

    “那玩意白晃晃好似箭靶子一樣,在下唯恐盧國公在此埋伏下大軍,萬一您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在下豈不是被射成箭豬?”

    程咬金又喝了一口酒,嘖嘖嘴,不悅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一直以來,他對於房俊都非常看好,雙方在很多領域互有合作也都很是愉快。而且無論將來誰坐穩皇位,房俊都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他從來沒想過與房俊為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