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及身後的滎陽鄭氏如今已經與水師、朝廷綁在一處,若是最終朝廷慘敗、晉王上位,那麽作為背叛者的滎陽鄭氏將會遭受慘不忍睹的懲罰,相反,若是最終晉王覆滅,那麽滎陽鄭氏憑借“反正”之功,最起碼能夠躲過接踵而來的對於門閥的大清洗。

    ……

    須臾,數十名偏將、校尉聞聽鼓聲來到中軍帳,劉仁軌這些時日也不是什麽都沒幹,早已將各部任務製定完畢,眼下一一分派、幹脆利落,沒到半個時辰,駐紮於穀道之內的大軍便拔營而起,兵卒戰馬鋪滿山穀向著函穀關傾巢而去。

    同一時間派出傳令校尉向北抵達黃河之上,停駐於此的水師戰船紛紛拔錨起航,溯流而上,向著函穀關北側黃河河道疾馳而去。

    水陸並舉,一時間旌旗招展、千軍萬馬氣勢洶洶,直撲函穀關。

    *****

    函穀關內,營房之中,戰報紛至遝來,一隊隊兵卒來到城關之上,旌旗密布,殺氣騰騰。

    前來支援的崔承福聽著屋外號角聲陣陣難免有些緊張,看著大馬金刀坐在自己對麵的丘行恭,擔憂道:“水師戰力剽悍,一路北上連續挫敗各地駐軍,連鄭仁泰這樣的當時名將都敗在其手上不得不以身事賊,咱們雖然兵力不少,但大多乃烏合之眾,將軍萬萬不可大意,小心為上。”

    函穀關乃潼關後門,一旦失陷,潼關便將直麵水師兵峰,到時候水師水陸並進,直搗潼關後路,這仗還怎麽打?

    而一旦晉王兵敗,那麽為了支持晉王不遺餘力的山東世家將會遭受皇帝瘋狂的打壓報複……

    隻要想想那後果,崔承福都不寒而栗。

    丘行恭麵對敵情卻八風不動,冷哼一聲,道:“老夫一生戎馬,萬軍陣中來來往往不知多少回,血都不知流了幾鬥,焉用你這書生在此聒噪?再敢多言,莫怪軍法無情。”

    崔承福氣得夠嗆,好心好意的勸諫你要小心,伱反倒發起火來了?

    他也不是好脾氣的,當即拍案而起:“吾率領山東子弟入關輔佐晉王,不是來這裏受你氣的,更不能坐視麾下子弟折損在你這個剛愎之輩手中,吾這就返回營帳,若你能夠製定妥當的守關策略,令之所至莫敢不從,可若是你挾私報複、剛愎自用,那就恕難從命!”

    起身便走。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丘行恭能力如何尚在其次,但是這立場卻是有大問題,萬一敵軍攻城之際將自己麾下這些山東子弟推出去當炮灰,那還了得?

    隻不過他剛轉身走了兩步,便見到門口的兩個親兵已經轉過身堵住門口,手都按在腰間橫刀的刀柄上,兩雙眼睛虎視眈眈,大有一言不合拔刀便斬的架勢。

    嚇得他心裏一驚,腳下頓住,回首驚疑不定的看著丘行恭,色厲內荏道:“吾奉晉王之命前來支援,你待如何?”

    丘行恭眼皮耷拉著,看也不看他,隨意揮揮手:“將這個蠢貨拿下!老子守城也是你能置喙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兩個親兵上前,一人抬手狠狠的給崔承福肚子上來了一拳,當他吃痛蝦米一般佝僂起來,另一人則一掌切在他後脖頸,崔承福軟軟的倒了下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