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柴紹去世,關隴與皇權的鬥爭幾乎擺到明麵上,自然更不會主動往關隴那邊去貼……

    柴家早已成為不是關隴門閥的關隴世家。

    所以即便此刻柴哲威神情真摯、情感流露,宇文士及也不會認為柴家打算重新投入關隴懷抱。

    都不過是表麵功夫罷了,隱藏在深處的意圖,還是利益……

    柴家兩兄弟陪著宇文士及入座,為了避人耳目柴令武親自燒水沏茶。

    待到宇文士及飲了一杯茶水,柴哲威開門見山,問道:“郢國公這個時候前來,不知是否有所教誨?咱們關隴一脈如今人才凋零,您老乃是碩果僅存的領袖,但有所命,絕不推辭。”

    將自己擺在關隴門閥的一邊,情感上有所親近,進可攻、退可守。

    宇文士及似乎沒有看出柴哲威的小心思,也或許對此渾不在意,見到柴哲威這般直接,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對於當下局勢,賢昆仲不知有何看法,柴家的將來何去何從?”

    柴令武看了一眼兄長,閉口不言。

    一般這種情況他是不插言的,一則這是兄長身為嫡長子的權力,再則兄長這人雖然沒有大能力,但小聰明卻不少,雖然有些時候耍小聰明卻吃了大虧……

    柴哲威略作沉吟,道:“陛下與晉王皇位之爭,吾等人臣豈敢置喙?左右都是太宗皇帝的兒子,誰坐天下都名正言順,與其胡亂摻和其中引來殺身之禍,還不如站在一旁維係江山穩定,待到水落石出,再恭迎聖駕不遲。”

    這是個很明確的態度,聽上去好像兩不相幫,實則幫誰都可以。

    終究是要看價錢……

    宇文士及心領神會,嗟歎道:“話雖如此,可吾等關隴門閥跟隨先帝打天下,素來對先帝忠心耿耿、對皇命奉行不悖,先帝臨終之時雖然因為時間倉促未曾廢黜太子,但留有傳位於晉王的遺詔,此乃正統,天下臣民自當尊奉。如今太子竊據皇位,倒行逆施,迫害手足,晉王不得不逃亡出京,幸得忠義之士聚而襄助,據潼關而正大義,吾等自當誓死追隨!”

    這是宣讀晉王奪位的正確性,所以名正則言順,否則晉王的所為便是造反謀逆,這是不可或缺的一步,所以柴哲威並未召集說話,沉默以對。

    宇文士及沒有指望柴哲威會傻乎乎的直接表態,遂續道:“當年太宗皇帝登基不久,欲效仿漢太祖高皇帝之舊事,與麾下功勳赫赫之部將、宗室共享富貴、封建天下,卻未能成行。晉王忠孝,對此一直念念不忘,他日若登基為帝,必然完成太宗皇帝之夙願。令尊因功晉爵譙國公,功在社稷,如今由你承爵,當可獲取實封將譙國之地世代相傳,試問天下誰還敢小覷柴家?”

    柴令武聽得心旌搖曳,雖然不敢說話,卻連連給兄長使眼色,示意兄長適可而止,這已經是極好的條件,千萬別給抻斷了……

    譙國有兩個,最早是周朝初年與周公旦同負賢名的周召公姬奭,他有一個兒子盛,被封於譙,於蜀地之內,盛於此建立了譙國,封為譙侯,其子孫就以國名為姓,稱為譙氏。柴紹的譙國公便是封於此,享受當地賦稅供給。

    另外一個則是東漢建安末,魏武析沛國置譙郡,治所在譙縣,魏黃初三年,改封曹林為譙王,領三縣;西晉泰始元年,晉武帝受禪,封晉宣帝弟魏中郎司馬進之子司馬遜為譙王;隋朝大業年間,改稱譙郡。大唐另外一位譙國公許紹受封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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