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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堂之內,李承乾端坐主位,與房俊喝著茶閑聊,待到李泰、李祐、李愔、李惲、李貞、李福等人魚貫而入,相互見禮,便笑著道:“你們幾個倒是好福氣,孤在宮中累得一日睡不滿三個時辰,你們卻躲在這裏吃茶閑聊,怎地不叫上孤呢?”

    然後便見到人群中鼻青臉腫一臉血漬儼然的李祐,登時吃了一驚,起身驚問道:“五弟這是怎麽了?”

    李祐忙躬身道:“太子哥哥不必擔心,弟弟自己不小心碰了一下,並無大礙。”

    李承乾麵色一沉,目光在幾人麵上轉了一圈,心中自是不信,不過見李祐不再多說,也不好追究,遂點點頭,招呼大家入座。

    房俊起身與幾位皇子相互見禮,而後一同入座。

    內侍奉上茶水,李泰將其揮手斥退,笑問道:“如今局勢雖然緩和,但危機並未消除,太子哥哥怎不在宮中處置軍務,反而有興致到弟弟這裏來?”

    口中說著話,眼神卻在房俊那邊瞟了一眼,見房俊與他目光對視之後微微一笑端起杯喝茶水,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雖說太子性格軟弱、仁慈寬厚,但那畢竟是以前,鬼知道登基為帝執掌天下成為至尊之後,心思會否發生變動?

    既然雉奴可以舉兵起事,理論上他們這些兄弟都可以,萬一太子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危機……也不是不可能啊。

    李承乾神情愜意,喝了口茶水,道:“眼下雉奴固守潼關,已經無路可走,覆滅隻在旦夕之間,所以並無緊急軍務。過幾日送父皇入昭陵入土為安,亦是孤登基之日,不過一些典儀皆有禮部與宗正寺籌備,孤反倒閑了下來,正好二郎也無事,便來青雀你這裏坐坐,孰料大家都在,倒是巧了。”

    他這個人沒什麽太大的野心,之所以對儲位如此在意不願放手,也是因為一旦被廢必然闔府上下難得善終,為了自己的妻妾子女,才不得不挺著到了今日。

    如今既然已經登基在即,大勢不可逆,自然願意與自家兄弟親近親近。

    且也要表達出態度,免得有人心中惴惴,驚懼不安,往後誤入歧途跑到晉王那邊……

    一直喝著茶水的房俊目光投注到李祐臉上,笑了笑,說道:“齊王殿下這張臉……怕不是被誰給揍了吧?也不指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親王動手,太子殿下應當主持公道,必不讓凶手逍遙法外才是。話說,該不會又是被你那蠢舅舅給哄騙了吧?”

    李祐雖然行事不靠譜,驕奢淫逸,但卻並不笨,聞言趕緊起身,而後至李承乾麵前跪下,哭訴道:“非是弟弟覬覦大位,實在是蠢不可及,被舅舅與長孫無忌所威逼哄騙,故而才做下那等禽獸不如之事,如今每每思之,皆悔不當初……深感愧對太子哥哥之愛護,枉為人也!惟願太子哥哥從重責罰,弟無怨無尤,甘心受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