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親兵入內奏稟:“啟稟大帥,右侯衛再度逼近春明門,距離城門僅餘不足十裏,城內駐軍左武衛將軍牛進達親自率部出城與其對峙,陣前揚言麵見尉遲恭,後者避而不見,眼下兩軍對峙,互不相讓,動輒有爆發戰鬥之可能。”

    屈突詮奇道:“這鄂國公乃關隴一脈,早已效忠太子殿下,可此番驟然進逼春明門既未受到任何軍令,又未向任何人通稟,擅自行事其心叵測,到底吃錯了什麽藥?”

    屈突家乃是關隴大姓,當年其父屈突通活著的時候亦是關隴門閥中堅之一,威望、勢力僅在長孫無忌、尉遲恭等寥寥數人之下,死後未能延續輝煌,家道中落,但依舊是關隴最為核心的家族。

    此番尉遲恭驟然兵臨春明門,根本不曾向東宮請示報備,背叛之意昭然若揭,可身為屈突家地位僅在大兄蔣國公屈突壽之下的二號人物,卻根本不曾收到關隴各家任何告知……

    當然,官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昨日為敵、今日為友的例子比比皆是,關隴背棄東宮不足為奇。可現如今的關隴門閥剛剛曆經一場打敗,不僅實力遭受毀滅打擊,名聲更是臭不可聞。

    若再背棄東宮,豈不人人喊打?

    你能背棄在關鍵時候接納你的東宮,人家晉王府又憑什麽相信你能對他忠誠?

    李靖哼了一聲,憤然道:“此等亂臣賊子、卑劣小人,人人得而誅之!傳令下去,嚴密監視軍中關隴出身之校尉以上級別軍官,但有異常,立即緝拿,以防遭受破壞。”

    帳中屈突詮等一幹將校麵色難看,卻也無可奈何。

    萬一關隴那邊當真打定主意背棄東宮,那麽指使效力東宮六率的族中子弟暗中予以破壞自是理所當然,而他們這些關隴子弟自是要飽受懷疑。

    李靖安撫道:“本帥行事,素來公正,在沒有發現汝等任何不妥行為之前,斷不會有所誤會與歧視,往昔吾等並肩作戰、出生入死,今後希望繼續同為袍澤、建功立業!”

    “喏!”

    一眾關隴出身的將校感激涕零,關隴門閥行止異常有背棄之嫌疑,按理他們這些人都該被驅逐出東宮六率,以往所獲取的所有功勳都一筆抹殺,猶如白丁。他們已經意識到若關隴門閥當真背棄東宮,也僅僅是幾個核心家族達成聯盟,將大多數家族都拋棄在陣營之外,若是再丟失東宮之信任,他們這些被排斥放棄的家族再無容身之地。

    李靖在這等危急之時敢於信任他們,這是重逾山嶽一般的恩德!

    忽然,親兵再度入內。

    “啟稟大帥,金光門上守備忽然加強,且軍隊換防,從軍旗變幻來看,應當是左武衛偏將程處默換防至此,城上執勤兵卒多出一倍不止。”

    李靖蹙眉,先是牛進達出城與尉遲恭嚴正交涉,現在又有程處默接管金光門防務,左武衛驟然如此積極、大動幹戈,難不成是長安城內發生了巨大變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