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李泰的火氣發的有點早,人家閻立德還未說完……

    閻立德被李泰的暴怒弄得頓了一下,旋即尷尬道:“……除去李襲譽之外,亦有不少禦史言官也持此論調,認為殿下疏於穩重、浮於才華,未必是盛世之明君,眼下已經有不少言官陸陸續續開始上疏。”

    李泰臉色更黑了,朝堂上的那些個禦史言官大部分可都是蕭瑀的部下……

    任他再是自負,此刻也難免有些慌神,看向王妃問道:“這可如何是好?”

    他口口聲聲不會爭儲,當初也的確對此死了心,想要全部身心投入到大唐的教育事業之上,成就一番千古美名。但現在父皇易儲之心堅定,最有可能繼任儲君的便是他與李治,那一顆已經幹涸的心難免蠢蠢欲動。

    心生覬覦,有了得失之心,麵對攻訐自然難以保持平常心,平素他之所以對自家王妃又愛又敬,便是王妃素有靜氣,往往能夠在緊要關頭做出正確抉擇,確保最大利益。

    王妃閻氏歎息一聲,柔聲道:“殿下如今空有威望,卻無班底,似此等危急存亡之時有誰為殿下衝鋒陷陣、不計得失?再高的威望,若無與之相稱之班底依撐,也不過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非但無神用處,反而樹大招風、懷璧其罪,引得屑小之輩攻訐詆毀,動輒有傾覆之禍,萬劫不複。”

    一旁的閻立德捋著胡子,連連頷首,很是欣慰。

    自家這個女兒雖然不是須眉之身,但才智高絕,不僅深明事理,更殺伐決斷。

    李泰急得直拍大腿:“這些本王自然懂得,到了這個時候,王妃倒是給本王出個主意啊,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一旦李襲譽之流的上疏流傳開來,對於他的打擊將是巨大的,不僅影響父皇的決斷,更會引得更多的人蜂擁而至、群起彈劾,直接動搖他的威望、地位。

    王妃閻氏正襟危坐,端莊的臉蛋兒沒有半分焦躁,仔細想了想,緩緩道:“殿下眼下的首要之務,便是將房俊以及東宮屬官拉過來。”

    李泰一愣,搖頭道:“何其難也?這些人對太子忠心耿耿,本王早想拉攏過來為己所用,卻一直不得其法,無可奈何。”

    東宮屬官大多是當年太子冊封之時父皇所安排,這麽多年下來早已經與東宮利益綁於一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要臨時下船談何容易?若是一直追隨太子左右,將來太子被廢,大家也能得一個“從一而終”的美名,仕途未必斷絕,可要是半途“擇良木而棲”,則被天下視作“貳臣”,名聲盡毀,仕途無望。

    當初麵對關隴軍隊數十倍兵力狂攻尚未曾動搖心誌,一直堅定不移的擁護太子,又怎會在這個時候轉而投奔自己麾下?

    王妃掩飾卻是智珠在握,目光湛然、玉容生輝,一字字道:“很簡單,殿下隻需立下誓言,將來無論如何定會善待太子極其子女,永不相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