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東征高句麗這一戰打得他心氣有些下降,看似強大的唐軍麵對寧死不降的平穰城居然沒有太多辦法,可見一族存亡之際所爆發出來的堅韌戰力,足以彌補軍力、裝備等方麵的劣勢。

    說白了,橫的怕不要命的。

    除非似水師那般擁有遠超一個層級的武力,才能恣意碾壓。

    火器啊……

    李二陛下捋著胡須,心煩意亂起來。

    右屯衛屯駐於玄武門外,雖然幾經大戰損失慘重,兵員不足、裝備損壞,但用不了一年便可恢複元氣。這樣一支幾乎半數裝備火器,且采取以火器為主布置戰術的軍隊,實在是心腹大患。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即便他相信房俊的忠誠,不至於跟著太子殺入玄武門重來一次“玄武門之變”,但總歸是提心吊膽……

    想到這裏,愈發如坐針氈,他起身道:“朕想起還有些事亟待處置,你先睡下吧。”

    大步走出去。

    王德在門外候著,見到李二陛下出來,趕緊迎上去:“陛下有何吩咐?”

    李二陛下腳下不停,向著偏殿走去,口中道:“派人去將韓王與李君羨叫來,朕有事要問。”

    “喏!”

    王德趕緊叫過兩個小內侍,讓他們趕緊出宮去請人,然後小跑幾步追上李二陛下。

    ……

    夕陽落山,偏殿內光線昏暗,不知為何李二陛下並未讓人點燃燈燭,李元嘉、李君羨先後入內之時,視線一時間難以適應,幾乎是兩眼一抹黑的來到禦座之前施禮覲見。

    待到李二陛下擺手賜座,內侍奉上香茗,兩人的視線才恢複正常……

    李二陛下開門見山:“荊王到底是怎麽死的?荊王府上下毀於一旦、闔家死絕又是怎麽回事?”

    李元嘉與李君羨對視一眼,後者道:“此事還是末將來說吧……”

    當即將他所掌握的情況詳細敘述一遍,畢竟這是他的本職工作,未能在李元景起兵反叛之前洞察其情況已是失職,若時候仍舊不曾弄明白原委,那就是犯罪。

    事情也並不複雜,李元景如何居心叵測時時拜訪柴哲威予以拉攏,以及率領皇族聯軍匯合左屯衛起兵強攻玄武門,最終被高侃率領半支右屯衛打得大敗虧輸,直至戰敗身死……

    待他說完,李二陛下沉默了片刻,問道:“有何證據指明荊王謀反?是他公然宣稱自立為帝,還是豎起反旗改了國號,亦或是殘殺忠臣荼毒百姓?”

    李君羨一愣,證據?

    他都已經率兵猛攻玄武門欲殺入皇宮了,還需要什麽證據?

    他都沒打下來太極宮,哪兒來的機會稱帝?

    至於豎起反旗……就算他謀反成功也必然延續大唐國祚,哪裏用得著改國號?

    還是李元嘉心思靈活,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忙道:“隻是朝野上下皆指責荊王謀反,至於確鑿之證據卻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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