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愣了一下,目光古怪的打量房俊一番,而後略有遲疑,才小聲道:“昨夜臨川……當真未曾進入軍營?”

    房俊苦笑:“殿下當麵,微臣豈敢扯謊?微臣從未對臨川公主有非分之想,否則昨日在此便不會配合殿下試圖為周道務脫罪,而應當落井下石、將其罪責坐實才對。”

    連李承乾都這麽看他,可想而知一旦臨川公主昨夜進了軍營,他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李承乾摸了摸唇上短髭,尤未盡信,幽幽道:“之前或許確未有非分之想,但昨日既然臨川已經送上門去,顯然下定決心為救夫君做出犧牲……”

    話未說盡,但意思盡顯:或許你之前沒什麽壞心思,可是送上門了不吃白不吃,你會不吃?

    誰信呐……

    房俊無語,隻得指天立誓:“昨夜若臨川公主曾踏入軍營半步,微臣……”

    “行啦行啦!”

    李承乾趕緊將他製止,笑道:“孤不過是戲言而已,二郎何必當真?況且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孤又豈會怪罪?隻不過臨川畢竟乃有夫之婦,與唱了不同,你當謹小慎微,切勿縱情行事。”

    房俊以手扶額,您這還是不信我啊?

    難不成我這“好公主”的惡名就算是摘不掉了?

    李承乾旋即麵容一整,盯著房俊問道:“二郎認為此舉確有必要?”

    自然說得是“百騎司”、東宮六率、京兆府三個衙門聯合追查房陵公主女婿失蹤一案,此案看似欲構陷房俊,但最終之目標乃是他李承乾……

    房俊頷首,道:“確有必要!殿下乃國之儲君,更有監國之權,隻要陛下一日不曾回京,這大唐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便是您一個人說了算,您不是皇帝,但權力等同皇帝。此等情形之下,有人陰謀設計、意欲顛覆皇權,豈能不聞不問?殿下非但要管,且要以雷霆之勢,展示殿下之決心、氣魄,無論是誰藏在背後,都要連根拔起!殿下,一味的忍讓,並不能讓您獲得擁戴與認可,這麽多年以來,您忍讓得還少了?反倒讓人認為您軟弱、無能。”

    李二陛下為何一直心心念念不忘易儲之事?正因他認為太子軟弱,魄力不足,難以駕馭如此龐大之帝國,繼任之後極有可能使得皇權旁落……

    李承乾不言,拈起茶杯慢慢喝著茶水,待到一杯茶水飲盡,將茶杯放在茶幾上,這才下定決心。

    “此事二郎勿需再多理會,既然那些人是衝著孤來的,那就讓孤與他們周旋一番,看看這些人離了父皇,還能否再來一回玄武門之變!”

    正如房俊所言,他這麽多年之所以一直飽受攻訐,不得父皇之認可,兄弟們一時片刻不肯安分惦記著這儲君之位,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從未曾展示過強大之魄力。

    你不狠,誰怕你?

    這一回,無論此事背後藏著什麽人,有著何等強橫之實力,他都打算強硬到底,決不妥協。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