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大怒,戟指叱道:“放肆!汝乃軍人,當順從命令、無視生死,如此恣意行事,可曾將軍法軍紀放在眼中?難不成以為吾之鬼頭刀不利,斬不得你程咬金的人頭?”

    “嘿!”

    程咬金上前一步,一低頭,將脖子往前伸,手指著脖頸:“人頭在此,可隨意拿去。然汝之亂命,寧死不從!”

    “哇呀呀!”

    李勣暴跳如雷,少見之失態,大怒道:“來人,將此獠拉出去砍了!”

    除去張亮之外,尉遲恭、薛萬徹、阿史那思摩等人急忙起身上前勸阻,尉遲恭更是將程咬金給拉開,小聲埋怨道:“你瘋了不成?此地乃是軍中,軍法如山,你這般犯渾豈不是逼著大帥殺你?”

    所謂“軍中無戲言”,大抵便是如此,軍法比天大,一句話出口,絕無更改。

    李勣雖然怒極,可也知道程咬金是萬萬殺不得的,氣得麵色漲紅,到底在薛萬徹、阿史那思摩兩人的勸阻之下坐了回去,隻是指著程咬金道:“汝速離此地,莫讓我再看見,否則定斬不饒!”

    程咬金本就是個渾不吝,此刻有些上頭:“你這廝一臉奸相,卻是膽小如鼠,有能耐一刀砍了老子,老子敬你是條漢子!”

    “娘咧!”

    李勣怒發如狂,卻被薛萬徹、阿史那思摩死死摁住,苦苦相勸,另一邊尉遲恭則將程咬金連推帶搡的退出門外。

    李勣這才忿忿作罷。

    他可不是程咬金那樣渾不吝的脾氣,素來冷靜的他已經品味出程咬金此番動作之目的,就是為了逼迫他泄露出心中立場傾向,他又豈肯就範?

    隻不過程咬金的確逼得他下不來台,殺自然是不能殺的,但再鬧下去,李勣已經下定決心讓那夯貨嚐嚐軍棍的威力,那可不是鞭笞所能相提並論……

    尉遲恭將程咬金推出屋外,苦笑道:“何至於此?”

    程咬金看了他一眼,雨水打在身上淋著鞭痕,讓他疼得呲牙咧嘴,搖搖頭轉身在自己親兵護衛之下大步離去。

    尉遲恭楞一下,望著程咬金的背影目光深邃。

    這廝的確是個渾不吝的,但絕對不蠢,這麽多年無論朝局如何變幻,始終屹立於軍隊核心不曾動搖,政治修為絕對出類拔萃。今日這般逼著李勣降罪於他,顯然是另有意圖。

    站在門口想了想,尉遲恭轉身進入屋內,李勣問道:“那混賬可曾大放厥詞?若是如此,吾定不相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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