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都得抓緊了不撒手,否則頃刻間便是萬劫不複……

    房俊輕咳一聲,緩緩道:“非是微臣不願援手,實在是這回殿下作死太甚,早已激怒太子。況且東宮欲與關隴和談,若洗脫殿下之罪名就隻能將所有罪責推到關隴門閥身上坐實其謀逆之名,太子又如何會答允?”

    終究是要有人承擔起此次兵變之責任的,要麽是李祐,要麽是關隴門閥中的誰,眼下太子欲與東宮和談,底限自然是不追究關隴門閥,那麽罪責由李祐承擔自然皆大歡喜。

    李祐對於政治並不擅長,當初隻想著逃出長安,來到太子這邊反咬關隴門閥一口,卻並未料到居然還有這等局麵。

    關鍵是此刻舅舅陰弘智不知被關在那裏,他無人商量,隻能苦苦哀求房俊:“可當初的確是長孫陰人那個老賊逼迫本王的,本王冤枉啊……二郎,無論如何你得救我,圈禁也好,貶為庶民也罷,總得保住這條性命,我給你磕頭了……”

    房俊趕緊將意欲跪下磕頭的李祐拽起來,一臉為難,沉吟良久方才長歎一聲,喟然道:“誰叫微臣是個重感情、講義氣之人呢?罷了,縱然會得罪太子,卻也不忍見到殿下身首異處、沒個下場……不過還請殿下保證,定要按照微臣交待去做,且咬住口風,無論誰問,都不能泄露此時相談之細節。”

    李祐大喜過望,忙不迭的點頭:“本王連妻姐妻妹這等心頭肉都舍得送你了,旁的自然更是無有不遵。”

    房俊:“……”

    這話聽著好像有些不對勁?

    懶得理會李祐這等奇葩的腦子裏到底想些什麽,他正色道:“稍候,還請殿下親筆寫就一封書信,曆數關隴門閥脅迫殿下之詳情,而後抄寫數遍,派人送往朝中各處。”

    李祐琢磨了一下,旋即大喜道:“此計甚妙!”

    他不是笨蛋,李二陛下基因強大無比,生下的兒子一個比一個聰明,隻不過平素桀驁不馴、性情暴躁,從來不願沉下心去做事,所以予人荒唐之感。

    很快相通了此計之妙處,既然太子意欲將他推出去承擔此次關隴兵變之罪責,那他幹脆便將關隴逼迫他爭儲的事情廣而告之、播於天下,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隻要先入為主,到時候誰都認為他這個齊王乃是被冤枉的。

    東宮如何與關隴勾通他不管,隻要此事傳揚出去,太子必然不肯背負“殘害手足”的罵名加害於他。

    房二這個棒槌腦瓜子的確好使!

    房俊沒好氣道:“妙個屁!你以為太子不會看破其中究竟,知道是微臣一力為你主張?若因此惹怒太子故而降罪,微臣何其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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