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高侃、王方翼等人都看得眼熱。

    自關隴起事而始,右屯衛屢曆戰陣、大戰連連,固然功勳赫赫打得關隴叛軍望而生畏、談之色變,但本身之損失亦是極為嚴重,軍中各部之減員程度雖有不同,但戰後勢必要進行一番整編,以確保軍隊之戰力。

    各部如何整頓、合並,將校之升遷、任免,皆在其職務權責之內。非主帥之心腹不能任之,一經擔任,即為軍中之實權派……

    房俊頷首,叮囑道:“整編一事,你暫且做出一個謀劃,近期之內不能成行。關隴雖敗,但畢竟不會死心,要時刻謹防其反撲,斷不能使得眼下兵將奮戰而來之優勢葬送。”

    和談是一回事,戰場又是另外一回事,絕不能因為此番大敗叛軍,逼迫其再度開啟和談便消除戒心,認為大局已定。軍隊要時時刻刻保持專注,不能有一絲一毫之懈怠,否則動輒有覆亡之禍。

    “喏!”

    一眾將校齊齊起身,垂首肅立,恭然領命。

    事實上毋須房俊叮囑,眾人也知道目前局勢之緊要,眼瞅著東宮就將反敗為勝,他們這些軍中將校各個都將論功行賞,封妻蔭子不在話下,若是因為大意而被叛軍反擊成功,導致局勢崩潰進而丟掉了幾乎到手的功勳,不用房俊責罰,幹脆自己回家磨刀抹脖子吧……

    *****

    傍晚時候,小雨稍歇,但入夜之後又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空氣中濕潤清冷。

    宗正寺內,一所偏殿裏燈火輝煌,李唐宗室之中數位地位崇高之輩聚集此處,濟濟一堂……

    眼下叛軍雖然完全占據長安城,但因其名號依舊是“廢黜儲君,撥亂反正”,認為太子“德不配位”,而非是起兵謀反、改朝換代,所以並無名義對宗室、大臣們的行動予以限製。

    當然,如今數萬關隴大軍蝟集於長安城內,各處裏坊形同虛設,尤其是入夜之後兵卒橫行、軍紀廢弛,誰若是不小心衝撞了軍隊進而遭受打殺,那就隻能自歎倒黴了……

    所以一眾宗室聚集於宗正寺,倒也無人限製,隻不過此刻宗正寺外到底圍了多少關隴門閥的哨探斥候,那隻有鬼知道……

    偏殿內沒有置辦桌椅,而是鋪著地席,眾人席地跪坐,麵前案幾之上放著茶水點心。

    隴西王李博義三十多歲,麵色發青、眼眶入黑,頹廢至極的精神狀態使得一張原本還算英俊的麵龐浮腫發青,此刻不耐煩嚷嚷道:“韓王將吾等深夜召集,不知所為何事?有事就趕緊說,說完拉到,吾今日新收了一房侍妾,正要洞房花燭,千萬莫要誤了良辰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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