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氣,也知道自己實在是冤枉了這個斥候。

    西線的戰鬥發生在景耀門外,中間隔著玄武門與右屯衛大營,消息自然不能直接送來,而是要先傳回長安城,再又長安城中轉一遍,這才能出通化門,抵達此處。

    一來一回之間,導致的結果便是右屯衛的援軍先一步抵達,而自己消息落後一步,自己一手將自己推進了自己布下的彀中……

    左右校尉麵麵相覷,這明顯是要將眼下正遭受具裝鐵騎殺戮的主力部隊放棄,隻帶著左翼部隊與中軍撤離戰場……

    不過旋即大家也都醒悟過來,此刻主力先鋒部隊已經與具裝鐵騎死死纏在一處,想退也退不了。若是中軍上前予以救援,且不說要在具裝鐵騎衝鋒之下死傷多少,萬一被右屯衛的援軍拖住,能否順利撤回春明門外大營都是問題。

    斷尾求生,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遂趕緊向各部下達命令,督促左翼以及中軍緩緩後撤。

    ……

    自出城門開始,劉審禮便一直存著小心,具裝鐵騎的戰力固然強悍,但是無論人馬的體力消耗過大、難以持久卻是一個巨大的缺點,所以他從未讓麾下兵卒放開手腳肆意衝殺,唯恐體力不支陷入困境,必然遭受叛軍之圍殺,那就麻煩了。

    故而麵對有所保留的具裝鐵騎,關隴兵卒也都自然認為剛才遭受的便是其最強大的戰鬥力,此刻雖然心裏發怵,但是在長孫嘉慶的催促之下也硬著頭皮往上衝,隻要能夠將具裝鐵騎死死纏住,便能獲得一場大勝。

    然而這回麵對的卻是放開手腳、全力以赴的強敵,身後有援軍壓陣使得劉審禮橫下心要大肆殺伐一番,隻是一個衝鋒便讓關隴兵卒見識到全無保留的具裝鐵騎衝殺起來到底有多麽可怕。

    就好似一柄巨大的尖刀狠狠捅入血肉之內,無堅不摧將一切切斷撕碎,鮮血淋漓支離破碎。

    尤其是當具裝鐵騎身後的援軍出現,再傻的關隴兵卒也知道圍殲之策已經斷不可行,心氣一泄,懼意頓生,隻不過礙著身後虎視眈眈的督戰隊,不敢擅自逃跑。

    等到被具裝鐵騎在陣中鑿穿一個來回,屍橫枕籍鮮血成河,左翼包抄的軍隊遲遲不至,身後的中軍並未及時上前支援,整支先鋒軍隊終於抵受不住。

    當兵卒們恐懼倉惶的回頭去望,希望長孫嘉慶能夠下達撤退命令,不至於讓大家白白戰死此地,卻赫然發現不僅原本已經臨近的左翼軍隊撤回城牆之下向南退去,就連長孫嘉慶坐鎮的中軍也在緩緩後撤……

    兵卒們或許不明所以,可但凡有點見識的校尉、偏將們哪裏還能不知自己已經被長孫嘉慶拋棄,成為阻擋具裝鐵騎以便讓主力安全撤退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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