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慵懶如綿,方才不知死活的反擊使得她幾乎耗盡了所有體力,直至此刻心兒還砰砰直跳,軟綿綿道:“如今東宮局勢危厄,你這位統兵大將不想著為國盡忠,偏要跑到這裏來禍害民女,是何道理?”

    房俊喝了口茶,笑道:“堂堂新羅女王,如何稱得上民女?陛下謙虛了。”

    金德曼修長的眉毛蹙起,喟然一歎,幽幽道:“亡國之君,猶如喪家之犬,最終還不是落得你們這些大唐權貴的玩物?還不如民女呢。”

    這話半真半假。

    有一半是故作嬌柔趁機撒嬌,希望這位登堂入室的大唐權貴能夠憐惜自己,另一半則是滿腹心酸。堂堂一國之君,內附大唐之後隻能圈禁於長安,金絲雀一般不得自由,其心內之憤懣失落,豈是短短兩句抱怨能傾訴一二?

    況且她身在長安,全無自由,好不容易碰到房俊這等憐香惜玉之人護著自己,一旦東宮傾覆,房俊必無幸理,那麽她要麽隕歿於亂軍之中,要麽成為關隴貴族的玩物。

    人在天涯,身不由主,自是淒惶難安……

    “嗬!”

    房俊輕笑一聲,將杯中茶水飲盡,起身來到榻前,雙手撐在女人身側,俯視著這張端莊秀美的容顏,揶揄道:“非是吾貪花戀色,實在是你家妹子不忍見你寒夜孤枕,故而命為夫前來慰藉一番,略盡薄力。”

    這話真不是瞎說,他可不信金勝曼那一句“吾家姐姐不會打麻將”隻是隨口為之,那丫頭精著呢。

    “死丫頭無法無天,荒唐至極!”

    金德曼臉兒紅紅,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掌抵住男人越來越低的胸膛,抿著嘴唇又羞又惱。

    哪裏有妹妹將自己男人往姐姐房中推的?

    有些事情偷偷的做了也就罷了,卻萬不能擺到台麵上……

    房俊伸手箍住盈盈一握的小腰,將她翻過來,隨即伏身上去,在她晶瑩的耳廓便低聲道:“妹妹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不過是心疼姐姐罷了。”

    ……

    軟榻輕輕的搖晃起來,如船兒飄蕩水中。

    ……

    寅時末,帳外淅淅瀝瀝的春雨停了下來,帳內也歸於安靜。

    侍女們入內替兩人清潔一番,服侍房俊穿好衣物鎧甲,金德曼早已耗盡體力,烏黑如雲的秀發披散在枕頭上,玉容嫻靜,沉沉睡去。

    看著房俊挺拔的背影走出帳外,一眾侍女都鬆了口氣,回頭去看酣睡沉沉的女王陛下,不由得暗暗咋舌。昨夜那位越國公龍精虎猛一通折騰,戰況甚為激烈,真不知女王陛下是如何挨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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