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屋寂靜。

    歐陽通看著神情亢奮、一身正氣的岑長倩,心中敬服:岑兄當真是臨危不亂,這等危險時刻尚能知人善任,選擇最佳之人選坐鎮庫房,可稱人傑矣,自己遠遠不如。

    柳奭目瞪口呆的看著眉清目秀、英俊挺拔的岑長倩,心底驚歎如今的年青人一個兩個的都這麽狠麽?!

    許敬宗則張口結舌,不敢置信的瞪著岑長倩,恨不能抽出寶劍宰了這個不敬師長、不懂尊卑的渾球!

    居然讓老子坐在炸藥上守著庫房,等著你們在前邊分出勝負,然後決定是生是死?

    娘咧!

    他感覺受到極大之屈辱,一張臉先是漲紅,後是鐵青,整個麵容都扭曲了,嘴裏的牙都快咬碎了,一字字道:“很好!岑長倩,真真是後生可畏!既然你一力謀奪鑄造局內的指揮權,那本官就成全你,隻希望你能當真肩負起重任,莫要辜負太子殿下的信重!否則,本宮一定在太子麵前彈劾你!你好自為之!”

    言罷,許敬宗忿然踹翻了一旁的一張桌子,轉身氣呼呼走了出去,“咣”的一聲將房門狠狠踹開。

    “嘖嘖,”

    柳奭嘖嘖嘴,上下大量一番岑長倩,笑道:“岑相後繼有人,佩服佩服。”

    不管岑長倩是想要攫取指揮權,還是不信任許敬宗,總之敢於在這等關鍵時刻毫不猶豫的將大權抓在手裏,將許敬宗一腳踢開,更將生死成敗一個人背負在身,都顯示此人極大之魄力與果決之作風。

    是個人物。

    岑長倩拱手,謙虛道:“非是在下僭越,實在是時局緊迫,不得不如此。”

    歐陽通在一旁歎氣道:“話是如此說,可未免急迫了一些,有損許主薄的顏麵……”

    岑長倩俊臉嚴肅,斷然道:“這等時候,還談什麽人情世故?自此刻起,鑄造局內隻能有一個聲音,那便是死戰到底!一切不確定之因素都必須剔除,否則擾亂軍心,必敗無疑!”

    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看著柳奭說的。

    柳奭失笑,頷首道:“岑郎君放心,本官既然之前說了由你主導,便決不食言。鑄造局守兵沒有幾個,想守住鑄造局就隻能依靠書院學子,那些人都聽你的,本官心知肚明。”

    心裏不禁好笑,由岑長倩與歐陽通的態度,便可見許敬宗平素在書院裏毫無威信可言。不過細想也能理解,書院大權盡在房俊之手,李二陛下雖然是名義上的書院大祭酒,但是對於房俊極其信任,任其施為。而以房俊之手段,背後又有李二陛下撐腰,自然大權獨攬,旁人要麽依附其下,要麽一腳踢開,絕無分庭抗禮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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