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蕭瑀絕非好心前來提醒,而是擔憂太子當真不管不顧的與關隴門閥下場搏鬥導致儲位被廢,希望他能夠讓關隴門閥老老實實的認罪,消弭這一次的軒然大波……

    但是說到底,蕭瑀的提醒很是及時。

    隻要想想父皇得知自己以“通敵叛國”“謀害房俊”這等手段逼得太子不顧朝局天下之穩定而與關隴門閥赤膊相鬥,惹得天怒人怨、江山板蕩而被廢黜儲君之位時會是如何傷心,他便一陣陣後怕。

    若非擔憂太子被廢黜之後不得善終,父皇老早就將儲君之位交給自己了。

    父皇可以容忍任何事,卻絕對不能容忍他以這種手段去爭奪儲君之位,將手足之情棄之不顧……

    坐了好一會兒,李治方才回到書房,執筆寫就兩封書信,封好之後命內侍快馬加鞭送抵遼東,一封交給父皇,一封交給長孫無忌。

    待到內侍領命離去,李治揉了揉臉,失望的歎息一聲。

    本以為是天賜良機,卻險些將自己也給陷進去,反過來自己害得幫助太子逼迫關隴門閥趕緊認罪……

    實在是令人鬱悶。

    喝了口茶水,李治又叫進來一個內侍,吩咐道:“備好熱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喏!”

    內侍連忙去準備。

    李治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衫,瞅著鏡子中的自己麵色白皙、相貌俊朗,一襲錦袍豐神如玉,腰帶下綴著一塊羊脂白玉,整個人瀟灑英俊,英姿勃勃,不由滿意的點點頭。

    出了後堂,登上早已備好的馬車,在十幾二十個禁衛簇擁之下出了王府大門,徑直沿著朱雀大街向南出了春明門,直抵房家灣碼頭。

    這些時日一來,他時不時的便到這邊轉一轉。溜達散心固然有之,但更多還是憧憬著能夠見到那一抹偶爾出現在碼頭的靚麗身影。

    礙於對方之身份,非分之想他是斷然不敢有的,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單純的欣賞美人,又不曾唐突失禮,這個誰也管不著吧?

    好巧不巧,今日剛剛抵達馬頭的倉庫前,馬車沿著滿是積雪的道路緩緩前行,便見到一輛裝飾華麗的四輪馬車在十餘名勁裝家將的簇擁下來到街邊一處商鋪。

    那四輪馬車停下,一條身著淡粉色衣裙、頭戴輕紗的窈窕身影在侍女服侍之下從馬車上下來。

    步履款款,身姿綽約。

    李治心中一熱,正想著是否要上前打個招呼,道一聲“好巧”,便陡然見到一夥騎士自長街的另一頭呼嘯而至,卷起漫天雪沫,停在那四輪馬車周圍,團團圍住。

    馬車旁隨行的家將登時嚇了一跳,紛紛呼喝著圍攏在馬車周圍,將那粉衣女子護在當中,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夥騎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