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唐來說,回紇人算是一個標杆,隻要回紇人順順當當的內附大唐,其餘西域胡族必然相繼效仿,這對於大唐徹底掌控西域極為重要。

    房俊卻笑著反問道:“以你之見,若是此刻吾等奮死相救於回紇人,回紇人便能夠對大唐忠貞不二、永不背叛?”

    “呃……”

    裴行儉語塞。

    怎麽可能呢?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眼下回紇之所以答允內附大唐,是因為無法忍受突厥人之奴役,再者房俊也答允給於回紇人一塊與世無爭之土地,準許其繁衍生息。

    往後無論是大唐衰弱,亦或是回紇強盛,兩族之間的戰爭依舊會爆發,這是兩個民族之間基本利益相衝突所導致的……

    而他之所以建議房俊盡快出兵參戰,不過是依循以往的思維慣性而已。儒家講究“名正而言順”,若是這個時候棄回紇於不顧,那便是失了道義、信譽。胡人不識聖人大義,做出那等背信棄義之事可以理解,但漢家若是不講道義,又與胡人何異?

    將聖人教誨置於何地?

    簡而言之,“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

    房俊自然明白這些飽讀儒家詩書之士心中有著怎樣的念頭,在他看來大可不必,為了這所謂的“禮儀之邦”的虛名,華夏民族吃了多少虧、上了多少當,結果到頭來何曾有人讚一句“中國人講究”?

    大抵隻會歡呼一聲:“人傻,錢多,速來”……

    房俊忍不住對裴行儉諄諄教誨:“夷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強必寇盜,弱而卑伏,不顧恩義,其天性也。胡人譬如禽獸,畏威而不懷德,他們不曾讀得史書典籍,如何曉得禮義廉恥?故而對於此等未開化之夷狄,切不可以君子之心度之,而應以力降之,嚴苛峻法迫使其雌伏於膝下,之後才能教授道德禮儀,使之同化。否則若一己之心而度夷狄,不過是重蹈東郭之覆轍而已,非但未能懾服夷狄,還會受其反噬之害。故而治國之道不過八個字而已,‘德以柔中國,刑以威四夷’!”

    跟夷狄胡人講究什麽“仁義禮智信”?這就跟與野獸談感情一般胡扯,完全是雞同鴨講,不再一個頻道。

    對待夷狄,就得一手胡籮卜一手大棒,先把他們打疼、打殘,而後才喂一口吃的,它會對你搖尾乞憐;若是你心疼它挨餓受凍故而摟在懷裏給肉吃,它必先咬你一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