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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溝狹窄卻並不曲折,溝壑深邃,夏日裏有河流自溝底傳流,寒冬臘月早已冰封。

    兩側山嶺並不陡峭,長滿了鬆樹杉樹等高大樹木,冬日裏樹葉落盡,枝椏挺拔直衝雲霄,掛滿了冰雪,望之愈發雄偉。

    北風席卷雪花在天地間恣無忌憚的遊蕩,好在此處乃是北坡背風麵,固然大雪紛紛,可畢竟沒有肆虐的北風。

    即便如此,一個人置身此間,依舊寒冷難耐。

    兩萬餘人便散布在著並不陡峭的山坡上,山坡背麵便是阿拉溝,大家潛藏此處,十數人圍成一堆相互倚靠保暖,卻依舊凍得瑟瑟發抖、麵青唇白。

    嚴寒酷署,最是難耐。

    這等氣溫之下,身體的熱量飛快流失,又不能生活取暖、煮水飲用,才隻是半夜的時候,便有數人凍得昏迷。

    隨軍郎中以冷薑湯灌之,再輔以各種手法,卻不能將每一個兵卒都救活回來。

    房俊披著大氅,坐在一顆高大的雲杉樹下,看著隨軍郎中忙碌的在山坡上奔來走去,詢問身邊的裴行儉:“現在什麽時辰?”

    裴行儉道:“已經過了子時。”

    房俊麵容陰沉,頷首不語。

    無論是白水鎮亦或是突厥人藏身之處,距離阿拉溝不過百餘裏,即便天降大雪道路難行,可急行軍也隻需四五個時辰,且這兩股敵軍皆是騎兵,走起來更快。

    如果計劃奏效,突厥人得到交河城送抵的信息即刻出發,那麽最遲也應該在子時左右抵達。

    阿拉伯人距離更近,到得應該更早。

    房俊抬頭望著莽莽夜色雪花飛舞,心裏琢磨著敵軍到底來沒來,若是來了,此刻又置身何處,何時發動攻擊。

    若是出現偏差,敵軍沒來或者今夜不發動攻擊,那麽自己麾下這些兵卒就得要在這冰天雪地裏苦熬一宿,不知多少人被活活凍死。

    卻也不敢下山返回營地,因為敵人隨時都能抵達。

    若是身在營地之中,以阿拉溝的地形隻能承受敵軍騎兵的突襲,連逃跑都辦不到,必是全軍覆沒之結局……真真是兩難之局麵。

    房俊便愈是咬牙切齒,衛鷹這個混賬,居然膽敢自作主張將大軍陷入如此之險地,待到這廝回來,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

    遠處,一個斥候在雪地裏飛快的跑過來,到了房俊麵前,單膝下跪在雪地裏,喘著氣道:“啟稟大帥,阿拉溝外發現了敵軍之斥候!”

    “呼啦”一下,房俊以及左右將校盡皆站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