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卻不信,也不說話,就盯著她看。

    姊妹兩個感情甚篤,心意相通,對於彼此的心性非常了解,一雙清澈的雙眸注視之下,晉陽公主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心虛的眨眨眼,目光遊移,支支吾吾道:“或許是附近莊園別館的人家吧?畢竟此處非是尋常農莊,周圍住戶非富即貴,而且敢於潛入皇家別苑的又豈能是普通百姓?故而有此猜測……”

    “哼!”

    長樂公主卻全然不信,春蔥一般的手指點了點妹妹光潔的額頭,嗔怒道:“千萬別耍弄心機,否則定不饒你!”

    然後,才揚聲對外邊校尉吩咐道:“將賊人待下去審訊一番,且慢用刑,待弄明白其身份、來意,速速來報。”

    “喏。”

    校尉這才走出去。

    長樂公主盯著簡陽公主問道:“到底怎麽回事?這會兒不說,待會兒若是發現與你有關,有你好看!”

    晉陽公主卻堅定搖頭:“我哪裏知道?定然是不知何處來的蟊賊,覬覦姐姐的美色,意欲趁黑潛入試圖不軌。”

    長樂公主氣得不輕,索性不理她,這小丫頭看似柔弱乖巧,實則注意硬得很,不裝南牆不回頭,自己也沒奈何。

    ……

    外麵一排房舍之前,火把點燃、燈籠掛起,一群宮人、侍女各個神情慌亂之中又帶著憤慨,亦不知是溫泉浸泡的緣故亦或是羞憤不已,各個麵色緋紅、釵橫鬢亂,紛紛唾棄不休。

    二十餘名禁衛則將剛剛抓到的那個意欲潛入房舍之中“偷窺”宮人、侍女沐浴的賊人塞進一間屋子,嚴格審訊。

    大抵是一間尋常宮人住宿的地方,陳設甚為簡陋,靠窗的桌案上燃著一根蠟燭,韋正矩被五花大綁摁在一個凳子上,心裏充滿了恐懼。

    夜半潛入皇家別苑,欲行不軌,這可是大罪!

    雖然並未造成惡劣之後果,夠不上殺頭,也不至於流放,可一頓鞭子卻絕對跑不掉。

    隻要想想皇宮裏行刑的禁衛那出神入化的鞭法,他便兩股戰戰,驚駭欲絕……

    一個頂盔貫甲的禁衛來到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那張臉被燭火映得一半明一半暗,予人極大之壓迫。

    半晌,那人才緩緩說道:“性命,籍貫,身份,還請一一道來。”

    韋正矩咽了口唾沫,嘴唇動了動,最終咬了咬牙,什麽也不說。

    反正沒有犯下什麽大錯,隻不過是黑夜潛入不明地形故而摸錯了房間而已,還能將自己殺頭?最嚴重也不過是投入京兆府大獄,事後再尋找人脈解圍便是。可若是道出自己性命身份,那可就算是證據確鑿,背負一生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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