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挺心中一沉,上身微微前傾,看著李慎問道:“殿下今日登門,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李慎冷笑,“而且是了不得的大事!”

    韋挺忙問道:“到底何事?”

    李慎瞪著韋挺,咬牙罵道:“放肆!本王今日既然來了,難道太常卿自己做下的好事,還要故作不知不成?”

    韋挺簡直莫名其妙:“臣下愚鈍,還請殿下名言,臣下到底錯在何處?”

    他實在是莫名其妙,自從上次被“百騎司”嚇得夠嗆,好不容易才將實情平息下去,這些時日他深居簡出,早晨去衙門裏點一卯就走,連部務都盡量交付給副手,卻不知哪裏做了錯事,惹得這位平素謹小慎微的殿下這般惱怒?

    李慎怒叱道:“休要在本王麵前做出這般無辜之態!你們背地裏做些什麽,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千萬別將母妃和本王牽扯進去。母妃和本王一心一意為了韋家謀福祉,甚至不惜得罪房俊亦要給韋正矩求娶晉陽公主,可是你們卻這般膽大妄為、恩將仇報!房俊不僅是一軍之主將,更是帝國的越國公、兵部尚書,還是父皇的女婿!河西戰火燃起、外族入寇,是房俊毅然決然向死而生、出鎮河西!河西大捷不久,西域戰事緊急,又是房俊挺身而出,率部馳援西域,與強敵對陣,護帝國山河!這樣一個鐵骨錚錚、功在社稷的功勳之臣,卻要被你們的陰謀詭計葬送在西域荒涼之地麽?你們良心何安?難道就不怕父皇回京之後雷霆震怒,一個兩個的亂臣賊子都殺了?!”

    這一番話語半真半假,情緒倒是十足,直震得韋挺腦子嗡嗡響,一臉驚駭,卻又茫然不知所錯的神情。

    “殿下何處此言?”

    韋挺滿臉震撼,“臣下這些時候一直閉門謝客、深居簡出,不曾與任何人有過近之走動,更不曾謀劃……”

    “行了!”

    李慎打斷他的話語,一臉不耐之色,斷然道:“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你們不仁母妃是韋家人,這無所謂,但是母妃卻不能不認自己的血脈。今日本王前來,便是母妃央求,讓本王傳話,太常卿也好,貴婦人也罷,甚至整個京兆韋氏都算在內,你們好自為之吧!”

    言罷,起身離席,拂袖而去,對於韋挺急切的阻攔視如不見。

    韋挺心裏懵然,隻得將紀王李慎送出大門,看著李慎飛身上馬,在禁衛簇擁之下頭也不回的走遠,這才陰沉著臉吩咐仆人關閉大門,反身回到堂中。

    坐了片刻,吩咐侍女道:“將夫人叫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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