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喝一聲,雙目圓瞪,怒叱道:“官場之陋習,時常惹得天怒人怨,如今居然被爾等沿襲至軍中,將軍隊視作爾等人情往來之平台,推諉成風、趨炎附勢,簡直罪大惡極!軍法就是軍法,何來討價還價之說?來人,將段琥、侯莫陳雰卸去衣甲,重則三十軍棍以儆效尤!待到戰後,本帥將爾等之罪狀上報兵部,如今準許戴罪立功,爾等可心服口服?”

    軍隊乃是國之重器,曆來王朝之傾頹,往往都是因為軍隊之腐敗開始。官場貪腐成風,會使得百姓怨聲載道、天下板蕩,但隻要軍隊穩如泰山,國祚亦堅如磐石,鬧不起大風浪。可一旦軍隊爛透了,從上到下推諉成風,隻講究人情世故,隻追逐權力利益,那便是亡國之禍。

    大唐這才立國多久?

    原本橫行四海、軍紀森嚴的大唐虎賁,這才幾年的功夫便喪失了以往銳意進取、剛直勇猛的作風,沾染了人情世故的陋習……

    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段琥與侯莫陳雰麵色難看至極,但是到底知道房俊乃是主帥,且平素之威望亦讓兩人忌憚,雖然心中不服,卻也不敢多說,隻是低頭道:“末將願意領罰!”

    房俊大手一揮:“行刑!”

    “喏!”

    身後軍中司馬上前,將兩人衣甲卸去,褲子褪到膝蓋,然後摁倒在地,軍棍一下一下的打上去,“啪啪”有聲。

    兩人倒也是硬漢,雖然疼得滿臉大汗,腮幫子上的肌肉都一跳一跳,卻死抗著不吭聲。

    左右將校噤若寒蟬,便是遠處的百姓也心驚膽跳,交頭接耳。

    房俊朗聲道:“本帥奉命出鎮河西,抵禦強敵入寇,護佑城池百姓,從踏入河西之時起,便沒打算活著回去長安!軍隊乃是帝國之羽翼,平時受到百姓供養,戰時自當舍生忘死、護境安民!軍中諸般條例,皆是軍法第一,誰若是褻瀆軍法,休怪本帥不念舊情!今日在此,本帥當眾立誓,不破敵酋,誓不撤退!若河西諸郡淪陷,百姓遭受殺戮,本帥便葬身河西,與賊共亡!”

    左右將校盡皆渾身一震。

    敢於當著這麽多人麵前說出這等話語,可見房俊守衛河西諸郡的決心異常堅定。人家堂堂越國公、帝王之婿都敢於說出這等與河西共存亡的話語,餘者還有什麽理由膽怯退縮?

    唯死戰而已!

    雖然官場陋習漸漸侵蝕軍隊,但是大唐軍隊卻是久曆戰陣的精銳虎賁,從來不畏死戰!

    而遠處的百姓將這番話聽得分明,頓時爆出一陣轟然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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