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遠征遼東,委以太子監國之重任,對於太子來說,最重要便是維係京畿之穩定,否則一旦京畿動蕩,便是他這個太子失職。陛下原本就對太子的能力表示懷疑,認為他不如魏王、晉王,若是這等緊要關頭再犯下大錯,儲君之位勢必再起波瀾,這是太子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隻要韋家未有確鑿之謀反罪證,房俊絕對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對韋家下手。

    打壓的目的是為了壓製韋家崛起的力度,卻並不代表願意讓韋家背負一個“大逆不道”之罪名,斬盡殺絕。

    韋弘表看著父親,有些無語。

    爹啊,道理我都懂了,您就不能說說到底應該怎麽辦?

    韋任絮絮叨叨說了半天,這才歎了口氣,捋著胡子說道:“此事為父亦是無法,當年為父與房玄齡素來不睦,甚至頗有齷蹉。你不妨去請太常卿府上,請太常卿出麵去房府說項,或者幹脆讓太常卿去江夏郡王府,請求郡王世子李景恒去跟房俊求個情。”

    太常卿韋挺,素來認為圓滑,與房家父子交情都不錯。而江夏郡王李道宗更是與房俊相交莫逆,至今兩家仍有生意往來,壟斷大唐造船業的江南船廠便是兩人合夥經營。

    而韋挺的兒子韋待價,娶的便是李道宗的女兒……

    韋弘表心領神會,父親這是料定房俊不欲因為韋弘光之事將整個京畿攪得天翻地覆,所以隻要“百騎司”那邊並無韋家“大逆不道”的真憑實據,便會順水推舟,放過韋正矩。

    當然,再是“順水推舟”,那也得找一個有頭有臉說得上話的人。這樣的人情,房俊可不會白白拱手送人……

    從家中出來,已然是黃昏時分。

    街道上行人匆匆,略顯慌亂。

    韋弘表讓隨行的家仆出去打探,片刻之後回報,說是禁軍已然封鎖了四門,至明日清晨之前,長安城出入禁止。

    韋弘表再是沉穩的性格,這會兒也難免慌亂,這很明顯是“百騎司”開始行動了,說不定下一刻,如狼似虎的“百騎”便會直接闖到府上,將闔府上下盡皆捉拿,打入大牢,嚴刑拷問……

    韋弘表不敢耽擱,直接來到太常卿府上,拜見韋挺。

    兩家都是京兆韋氏的一支,平素來往頻繁,韋挺也對韋弘表這個後輩很是看重,所以很快便在花廳之後接見。

    見了麵,韋弘表一揖及地,將韋挺嚇了一跳,奇道:“賢侄這是為何?快快請起,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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