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微愣,然後蹙眉。

    長孫無忌鬆了口氣,問道:“你信老夫之言?”

    房俊坦然道:“說實話,某不喜歡趙國公,您太過陰險,且諸多謀算毫無底線可言,眼中隻有家族,全無帝國。不過某雖然素來看不慣您的人品,卻敬重您的地位。地位到了您這種地步,沒必要說謊,那隻能顯得您越來越老邁,越來越無能,用不了幾時,便是塚中枯骨而已。”

    長孫無忌眼皮子一陣猛跳,後槽牙緊緊的咬著,腮幫子的肉棱蠕動。

    娘咧!

    房玄齡一生清正、溫潤君子,從不與人惡言,怎地生出這麽一個嘴皮子如刀似槍的混賬東西?

    原本自己的話語能讓房俊相信,他還有些自得,畢竟這最起碼說明自己的人品還是有保障的,即便是敵人亦能夠予以欽佩。

    可聽聽這混賬的話語都是些什麽東西?

    簡直將老夫貶低得毫無是處啊……

    所幸長孫無忌城府極深,雖然心中怒極,卻也能控製自己的脾氣,並未當場發作,隻是冷冷的看著房俊,哼了一聲,抬腳走下石階。

    房俊負手而立,悠悠道:“趙國公之所以在某麵前低了一頭,是害怕等您隨陛下出征之後,某心中怨憤,故而對諸位令郎下狠手吧?”

    長孫無忌止步,轉頭看著房俊,目光之中毫不掩飾的陰戾,一字字道:“你盡可以去做,隻要老夫的二郎少了一根毫毛,老夫就此立下毒誓,必有回報。”

    “嗬嗬。”

    房俊輕笑一聲,絲毫不在意長孫無忌毛發都快倒豎起來狠厲模樣,上前一步,迎著長孫無忌的目光,淡淡道:“隻是趙國公似乎忘了一件事,既然有人試圖調集軍卒刺殺與某,以此嫁禍於你,那萬一以相同方法對付諸位令郎,然後嫁禍於某呢?”

    長孫無忌目光一凝,房俊已然轉過頭,在石階之下整理一番衣冠,抬腳進了禦書房。

    站在門外良久,長孫無忌才豁然轉身,向外走去。

    細雨飄飛,沾濕了衣裳,有些冷。

    徹骨生寒……

    ……

    房俊走進禦書房,見到李二陛下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正慢慢的呷著茶水,上前施禮道:“微臣見過陛下。”

    “嗯。”

    李二陛下放下茶杯,指了指身前的椅子。

    “多謝陛下。”

    房俊謝過,上前坐在椅子上,隻是沒敢坐實,略微側過身向著李二陛下這一側。

    也就是這個年代,等到了明清兩朝,皇帝麵前哪有臣子坐的位置?要麽站著要麽跪著,臣子在君王麵前猶如奴才一般,毫無尊嚴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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