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長孫無忌並未因為李二陛下的斷然拒絕而有所退縮,沉聲說道:“陛下之言,老臣不敢苟同。周道務固然年輕,可是滿朝勳臣,哪一個又不是從年輕的時候走過來的呢?若是不委以重任、予以信賴,那麽便永遠也不能成長起來獨當一麵。況且,越國公當初不也是年少輕狂、恣意妄為,陛下依舊對其委以重任、信賴有加,這才造就了越國公屢立殊勳,成為國之柱石,可見對於年輕人還是應當大膽任用,才能將其栽培成才,還請陛下三思。”

    放眼朝堂,敢於這般同李二陛下說話之人,不超過兩個。

    一個是魏徵,另一個便是長孫無忌。

    前者憑借的是一心為公、剛正秉直,後者則是憑借這些年為李二陛下立下的無數功勳。

    即便是這些年遭受打壓,長孫無忌也從不會在李二陛下麵前唯唯諾諾、戰戰兢兢,因為他深知李二陛下之為人,在他麵前你若是不夠分量、不夠理由,就算將頭磕破,也休想換取半點憐憫與轉圜,反之,隻要你能夠拿得出正當理由,就可以理直氣壯。

    舉薦周道務,自然是正當理由。

    正如他所言那些有點一般,周道務其實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先鋒人選。

    然而李二陛下自然不肯答允下來,單單一個關隴子弟的名份,就注定在李二陛下心裏不可能受到重用,至少是在關隴的聯盟徹底崩塌之前……

    當然,長孫無忌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度,也令李二陛下惱火之餘,感到有些棘手。

    說到底,周道務是他的女婿,更是功勳之後,自己強硬的拒絕,會引發宗室內部的混亂,會有人說他心有成見,不能一視同仁。

    所以繼續反駁長孫無忌不僅有失君王之威儀,更會引發宗室之矛盾,便抬手拈起茶杯,看了房俊一眼,然後低頭飲茶,對長孫無忌的話語充耳不聞。

    房俊登時心領神會……

    給皇帝當刀子,那可是房俊最愛幹的活兒。

    當即便挺了挺腰,慢悠悠說道:“趙國公之言,下官不敢苟同。人與人是不同的,豈能一概而論呢?有些人予以栽培,則會在將來收獲一個人才;而有些人你付出了信任和心血,卻有可能招致反噬。陛下對下官委以重任,下官無以為報,自然披肝瀝膽、向死而生,為陛下建立殊勳;而令郎亦被陛下委以重任,甚至將其放在身邊言傳身教,結果卻換來無恥之背叛……所以,人與人是不同的,趙國公之言大謬特繆,根本毫無道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