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麻將的發明人,房俊的牌技那是公認的好,諸如孔穎達那些個酷愛麻將的達官顯貴們,若非實在是湊不夠人手,等閑絕對不願意跟房俊一起玩,因為隻要有房俊在場,他們幾乎十賭九輸,口袋裏的錢帛有去無回。

    可今日的房俊明顯不在狀態……

    “唉……”

    房俊心煩意亂,幹脆將麻將牌一推,扳著椅子坐到茶幾旁,端起茶水一口一口的喝起來。

    馬周奇道:“不玩了?嘿,你這賭品有待提升啊。”

    房俊沒理他的調侃,捧著茶杯,蹙眉沉思半晌,說道:“不對勁。”

    李承乾和李績也沒有打牌的心思了,幾曾見過房俊這般神思不屬莫名其妙的時候?兩人很是好奇,一起搬著椅子坐到茶幾前,李績蹙眉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房俊便見先前在承天門外與長孫無忌短暫的衝突說了,然後著重敘述了那個長孫無忌的隨從所說的幾句話。

    李承乾想了想,道:“那人應該是王誌玄,其祖乃前隋內史舍人王韶,其祖母便是孤之姨娘,隻不過早年去世,孤未曾見過。姨娘與姨丈差不多同時去世,不久之後他們的孩子也去世,王誌玄幼小無依靠,因為不是太原王氏嫡支,所以不太受到族中照顧,趙國公便將其接入自己府中養育成人,素來予以信任,算是很親近的心腹。”

    “所以微臣才覺得不對勁,若是換了旁人,說出這樣的話語或許隻是一時莽撞口不擇言,但是這個王誌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語,很有可能是知道些什麽事情,所以一時之間隨口說出,必有隱情。”

    房俊篤定說道。

    怨不得他敏感,實在是當時王誌玄說話的語氣、神情,分明就是一種很是肯定的感覺,很難讓人不去猜測其中是否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

    他這麽一說,包括李承乾在內,幾人都麵色沉重起來。

    關隴貴族以北魏六鎮起家,骨子裏流淌著鮮卑人的血統,素來行事豪橫恣無忌憚,興一國、滅一國這種都做過不止一次,根本毫無顧忌。尤其是房俊莫名其妙的接連遭受多次刺殺,雖然未曾抓捕真凶,但關隴貴族始終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等情況之下,又做出什麽針對房俊的陰謀,的確甚有可能。

    可問題是隻有千日做賊的,哪裏有千日防賊的?

    敵人始終躲在暗處,各種陰謀算計,當你稍有疏忽的時候便猶如毒蛇一般猛地竄出來咬一口,這誰受得了?

    然而受不了也得受,李二陛下如今將東征看的比天還大,絕不容許對關隴貴族大動幹戈導致朝局動蕩,不管有理沒理,誰若是敢讓朝局動蕩,他第一個跟誰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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