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欣然道:“你知道就好。”

    一旁的房遺直無奈道:“說的是我的事呢,怎地說來說去偏了這麽遠?”

    房遺則很是跳脫,大笑道:“二兄這不是再給我們講述倭國的形勢麽,總而言之一句話,大兄你不管是去倭國的任何一地方,哪怕使他們的飛鳥京,隨心所欲就好,不必有絲毫忌憚,完全可以橫著走!”

    房玄齡罵道:“混賬小子!”

    原本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被這小子一說,就好似一窩子土匪流寇在商議著如何打家劫舍……

    房遺直卻滿意的頷首:“那就好,等到夏日裏的時候,若是時機合適,便去飛鳥京看看,擇一處書館私塾,教授學子。”

    他這人最是不耐煩交際應酬,既然自家兄弟已經在倭國開創了偌大的局麵,自己已過去就有強硬的靠山,完全不需要去理會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閑事,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他也隻是心血來潮而已,說不定什麽時候覺得膩煩了就會回來長安,若是在將精力放在那些個應酬之上,實在是不劃算……

    房玄齡無話可說。

    他很是了解自己的大兒子,說好聽的叫做性情耿直,實際上就是一個不諳世俗的榆木腦袋,整日裏待在家中說不定迂得更加厲害。能夠出去走走增長一些見聞的確是一件好事,雖然就算自己將來百年之後,家中大事也有二兒子操持,定不會讓他這個兄長吃虧上當,可若是能夠自立一些,起碼少拖一些二兒子的後腿。

    畢竟二兒子算得上天賦異稟,如今又有時運加成,那注定是要輔佐皇帝開創一番豐功偉績的,豈能將精力牽絆在家宅之中?

    窗外的夜空忽然愈發明亮了起來,原本時不時升起盛放的煙花,也變得密密麻麻,漆黑的夜空猶如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連綿不絕的鞭炮聲更是響成一片。

    子時到了。

    房遺則和房遺義已經迫不及待的起身,興奮道:“出去放煙花吧!”

    他們兩個年紀小,雖然深得父親寵愛,但是彼此之間年齡差距太大,思想也不在一條線上,與父兄們坐在一起一本正經的談事情就很是拘束,總不說話不太好,但一開口又怕說錯話,早就坐不住了。

    房俊轉頭看向房玄齡,笑道:“父親,要不要一起?”

    隻是禮貌的問一聲而已,畢竟以房玄齡的年齡、身份、心性,一般是不會與小輩摻和這種人近乎於玩鬧的事情。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房玄齡隻是略微想了一下,便頷首道:“也好,你們放煙花,我在一旁看看。”

    他這麽一說,原本對放煙花完全不感興趣的房遺直也笑著說道:“我陪父親在一旁給爾等掠陣,爾等自管放個過癮便是!”

    “哈哈!”

    房俊大笑,一家人就是要開開心心才好嘛!

    這時候家仆們早已經在院子裏將煙花鞭炮都擺放妥當,老管家笑眯眯的走進來,施禮道:“家主,幾位郎君,吉時已到,可以放炮接神了。”

    父子幾個便一起走了出去。

    院子裏早就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家中上上下下都湊過來看熱鬧。

    老管家和房遺直陪在房玄齡身邊,笑著說道:“家主也別怪大家夥湊熱鬧,這會兒想必整個長安城的人家都在往咱們家這般眺望呢,煙花由咱們家出產,所以都等著看咱們家燃放的煙花。”

    這兩年,逢年過節的房家便會成為長安城中關注的對象,這不僅僅是因為煙花炮仗乃是房家出塵,故而自家燃放的煙花必定質量一流,更因為房俊這個棒槌不僅愛熱鬧,更敗家,每一回都是可著勁兒的放,花錢如流水一般。

    自然萬眾矚目。

    房玄齡捋著胡子,笑容欣慰而慈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