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續道:“就比如你眼下之處境,想要憑借你自身的力量突破民部內部的巢臼,難如登天,那麽想要破局,就隻能借勢。這個‘勢’是什麽呢?自然是太子。太子乃國之儲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裴行儉眨眨眼,恍然大悟。

    放下手裏的茶杯,振奮道:“越國公的意思,是讓卑職等一等?”

    房俊笑道:“孺子可教也!”

    裴行儉興奮的一拍手掌:“嘿!聽君一席話,卑職茅塞頓開!”

    何謂“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這便是國之儲君,擁有著僅次於皇帝的政治權力。過年開春,陛下就將禦駕親征高句麗,屆時留在長安監國的必然是太子,到了那個時候,皇帝不在,太子便是朝堂中樞的唯一決策者,天然享受著與皇帝幾乎等同的權力。

    這就是“勢!”

    自己以太子之幕僚身份進入民部,任務便是協助太子完成幣製改革,使得帝國財力更上一層樓的同時,也將對周邊番邦之經濟影響大幅增加,即便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也要做到亂其錢糧軍心。

    隻要陛下禦駕親征離開長安,自己的“勢”便來了。

    既然確認了什麽是自己的“勢”,那麽如何“借勢”他再不懂,那可就當真白瞎了房俊對他的一番栽培。

    想通了此節,裴行儉臉上喜色顯露,沮喪之色一掃而空,振奮道:“越國公放心,這段時日卑職已經將衙門裏近些年的錢糧度支、稅賦收繳的賬目都過了一遍,待回頭也將這兩年的稅賦變化好生整理一番,從中摸索出一個規律,做好幣製改革之前的準備工作,待到‘運勢’一至,便能夠拿出一個妥善的方案來。隻不過卑職對此還不是太過熟悉,尚需越國公多多指點斧正。”

    房俊頷首道:“幣製之改革,當時目前製約帝國經濟飛躍之巨掣肘,勢在必行。可畢竟一國之貨幣關係到國計民生,稍有不妥便會使得社稷動蕩,所以定要慎之又慎,寧願貽誤時機拖累帝國之發展,也萬萬不可急功近利,否則事與願違,吾等皆為帝國之罪臣。”

    大唐如今商賈繁榮,尤其是對外貿易更是日新月異,連連攀上新的台階,幣製改革勢在必行。

    然而他甚至貨幣的威力,若是不能詳細調查大唐目前之貿易狀況而貿然改革,極有可能導致嚴重後果。固然不會如同紙幣時代造成的通貨膨脹、通貨緊縮那般使得整個經濟環境遭遇重創,可即便隻是些許的波動,對於目前極其原始落後的經濟規模來說,都將是致命的影響。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