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蕭瑀笑而不語。

    若是放在以前,他倒是相信房俊有可能快意恩仇、單憑喜好行事,可是時至今日,代表著無數人的立場,就得維護這些人的利益,尤其是站在太子的身後,又豈能率意行事,不經過深思熟慮?

    人一旦到了某種境界,無論之前的行事作風如何,都會變得謹言慎行,深思熟慮。

    因為他們身上背負的東西越來越多,牽一發而動全身,怎容得恣意妄為?

    蕭瑀捋須微笑:“不承認就算了,不過老夫再多問一句,如今你家三郎與張家閨女的事情街知巷聞,是否出自你的手筆?”

    他看得很明白,張敦這個人或許能力沒有多強,而且性情有些迂腐,不過顯然是個讀過聖賢書的,持身很正,若非這一對小兒女的韻事被人大肆傳揚,壞了閨女的名聲,隻怕就算是張家宗族也很難壓服他。

    離家千裏遠赴長安為官,且已經是正四品上的太常寺少卿,足夠資格開辟郡望,分離宗族自稱一脈了。

    這樣的人,已經很難再受到宗族的挾製,更何況張家固然在江南根深蒂固實力強悍,但是這麽多年來受到朝廷政策所累,與一幹江南士族一樣受到打壓排擠,能夠進入中樞為官者寥寥無幾,對於朝中的控製力極其衰弱,這樣的情形之下,若是想要逼著張敦聽命於宗族違背自己的本心,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這一招算得上是“釜底抽薪”,張敦就不得不考慮一旦拒絕房家之後,自家閨女名譽受損,還能否找得到一個合適的人家……

    房俊放下車簾,一臉無奈的看著蕭瑀:“在宋國公心目當中,某就是這般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蕭瑀一臉正經,頷首道:“正是!”

    房俊瞪大了眼睛,很是委屈的樣子,兩人四目相對,片刻之後,一起笑了起來。

    蕭瑀笑問道:“之前家中有些不同的聲音,老夫未能及時予以處置,故而出了一些差錯,使得二郎甚為被動,老夫心懷愧疚,已經去信嚴詞申飭。還望二郎能夠體諒,老夫遠在長安,對於家中諸事鞭長莫及,難免有些時候超出掌控之範疇,所幸那些人還知道輕重,也及時予以彌補,二郎胸襟廣闊,勿要放在心上。”

    房俊略微頷首。

    這算是蕭瑀正式為之前蕭家一些人站在王家那邊謀算自己賠禮道歉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