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瑀捋著修剪整齊的胡子,笑吟吟道:“聽聞貴府有千金,二八年華,尚待字閨中,性體溫良賢淑,行歸柔順,因得伯姬之心;德備幽閑,有逾貞薑之節。今日老夫受了房家之委托,願作良媒,厚顏登門,懇請張少卿玉成好事,結此秦晉之良緣。”

    張敦目瞪口呆,吭哧半晌,方才一臉疑惑問道:“房家三郎不是已然與範陽盧氏定親了麽?城中傳聞再有兩日便是婚期,這這這……難不成其中有什麽誤會?”

    他官職太低,與房家又素來並無交往,是以並未收到請柬。

    不過他與頂頭上司太常卿的關係很好,前幾日曾去其府上飲酒,便曾見過那房家之請柬,上頭婚期一清二楚,自然不會看錯。

    蕭瑀打個哈哈,捋著胡子說道:“房家三郎忠勇仁義、出類拔萃,正妻自然是範陽盧氏之嫡女,貴府千金可為寵妾。”

    說實話,蕭瑀這輩子地位尊崇、德高望重,這輩子給人保媒的差事早做過不知多少回,可是如今日這般上門求娶一個妾室的,卻是從未有之。

    這簡直拉低了宋國公的牌麵……

    不過他就算能夠拒絕房玄齡,可哪裏能拒絕得了房俊?

    既然答允下來,自然就得盡心竭力,好生領受了房俊這一番人情。所以言語當中已經提點張敦,人家正妻乃是範陽盧氏的嫡女,且不說你們江東張氏的地位比不過,單隻你那個閨女還是個庶女,更加低了一頭,所以正妻的位置是萬萬不可能的,能夠進門成為一個寵妾,已經是抬舉你家閨女了……

    張敦一聽,頓時勃然變色!

    “宋國公乃敦厚君子、人品端莊,素來深受下官敬佩,何以今日辱我至此耶?!吾張敦侄女便是一世五良家,青燈古佛獨孤終老,亦萬萬不能予人做妾!”

    事實上,張敦非是江東張氏之嫡子,家中閨女又隻是個庶女,嫁入房家為妾固然有些不妥,卻也說不上是屈辱。

    人家的正妻可是範陽盧氏的嫡女!

    但是小妾的地位的確低了,他張敦乃是清流官員,最是在乎自己的名譽,一旦閨女嫁入房家做妾,必定會被好事之徒嘲諷為趨炎附勢,不惜將自家閨女送入房家做妾,亦要攀上房俊這根大粗腿……

    這一點,張敦萬萬不能接受。

    蕭瑀有些不爽,雖然他也知道張敦真正顧忌的乃是世人對此事的風評,有可能使得他聲名受損,可自己紆尊降貴親自登門做媒,聯姻的還是房家這樣當世一等一的士族,你卻一點麵子都不給,眼裏沒有老夫嗎?

    正欲開口,便見到一直安安靜靜默不作聲房俊已經笑著說道:“張少卿怕是誤會了,某此番邀請宋國公前來,非是貪圖你們張家什麽,而是因為先前舍弟與令嬡之事如今鬧得街知巷聞,對令嬡之名譽多少有些影響,日後婚嫁方麵難免受人口舌,很難找到門當戶對的良婿。故而登門求親,算是為舍弟之行為做出彌補,還望張少卿三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