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敦道:“馬上將這個孽畜給老子叫來!”

    仆人忙不迭的應了,急忙跑到後院,先是通知了夫人,繼而才去通知府中尚未出嫁的庶出二小姐。

    等到慌慌張張的夫人崔氏和心中忐忑的二小姐張繡兒來到正堂,便見到張敦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大抵是茶水太熱燙了嘴,惱火之下將茶盞狠狠摔在地上,然後不停的吸氣,模樣兒又是惱怒又是狼狽……

    “怎麽了這是?該不會是在衙門裏受了氣,回家找咱們娘兒們撒氣吧?”

    崔氏出身博陵崔氏,雖然並非嫡女,可張敦也非是江東張氏的嫡子,憑借著博陵崔氏顯赫家世,再加上大唐一貫以來巾幗不讓須眉的風氣,可不會如同小戶女子那般唯唯諾諾。

    張敦怒道:“受氣?老子的確受了氣,卻非是因為衙門的事,而是因為這個孽障!”

    瞪著自家纖巧秀氣的閨女,氣得吹胡子瞪眼。

    嚇得本就嬌小的張繡兒嬌軀一顫,縮縮脖子,整個人快要蔫兒了……

    “你個老東西,吃錯了什麽藥,跟閨女使瘋?”

    崔氏瞪了張敦一眼,拉著閨女的手,柔聲道:“繡兒別怕,有娘給你做主呢,誰也欺負不了你!”

    雖然這個閨女並非她所生,可當年那個倒黴的姑娘生下閨女便一病不起,沒兩年的功夫便撒手人寰,這丫頭可是她一把手一把尿帶大的,感情絲毫不比自己那個已經出嫁的親閨女少上幾分,平素很是寵愛。

    “哦……”

    張繡兒小聲兒應了,被崔氏牽著手,坐到了椅子上,偷偷瞥了一眼怒氣騰騰的父親,心裏直發毛。

    該不會又為了那件事吧……

    結果怕什麽來什麽,等到仆人上來將茶盞碎片收拾幹淨退下去,張敦便指著張繡兒怒叱道:“女兒家家自當三從四德,溫婉賢淑潔身自好,縱然不至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也不能去外頭與野男人幽會吧?如今倒好,你那點破事兒早已是街知巷聞,就連坊市之間都在談論,老夫這張臉算是被你丟盡了!”

    他這一番破口大罵,嚇得張繡兒嗚嗚直哭。

    一方麵是從未見過父親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兒,再則便是聽到說自己與房遺則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女兒家總是臉皮子嫩,想必那些個無聊閑漢不知怎麽編排呢,這往後如何見人?

    崔氏卻連忙安撫著閨女,秀眸瞪圓,嗔怒道:“哪裏有對自家女兒這般說話的道理?到底怎麽回事?”

    自家閨女與那房家三郎情投契合一見鍾情,私底下偷偷摸摸見麵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前兩日郎君還曾為此憤懣不已,親自登門去房家鬧了一場,原本也隻是想著討個公道,要個說法,此事便就此作罷,畢竟房家的門庭可不是他們能夠隨意捏圓搓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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