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了啊。”

    李二陛下抬頭瞅了兒子一眼,又低頭在奏章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合上奏章,放下毛筆,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酸脹的腰身,笑道:“正巧東海那邊送來了一些螃蟹,太子有口福了,稍後陪為父一起享用。”

    “喏。”

    李承乾應了,見到李二陛下跪坐到了另一側窗前的案幾前,趕忙上前跪坐在案幾旁,執壺斟茶。

    想了想,也給自己斟了一杯。

    李二陛下抬起頭,深深的看了太子一眼,唇角略微挑起,拈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放下茶杯,見到太子也喝了一口,便看著窗外的飄飄落雪,輕歎一聲道:“這才入冬沒有多久,尚未至三九天,便已經連降大雪,關中今年冬天怕是不好過啊。”

    李承乾道:“父皇不必煩憂,瑞雪兆豐年,明年必定春和景明、風調雨順,百姓能夠有個好收成,國家的賦稅更上一層樓,父皇禦駕親征也定然所向披靡。至於今冬,有京兆府與各縣協同,更有救災應急衙門協調各部,足以確保百姓安然過冬。”

    “是啊,如今到底年景不同了。放在以往,冬天雪災,夏天時旱時澇,每一樣災禍都足以動搖國本,是的百姓民不聊生,然而如今朝廷上下不僅府庫豐盈,更能眾誌成城,怕是唯有三皇五帝之治世能夠這般景象。說起來,這個救災應急衙門實在是神來之筆,房俊居功至偉。”

    李二陛下感慨道。

    誇讚房俊,李承乾自然是不遺餘力,便笑道:“越國公天縱奇才,總是有無數匪夷所思的方式方法去應對任何艱難局麵,初識之時看上去或許不知所謂,但每每總能夠成績斐然,讚一句國士無雙,亦不為過。”

    李二陛下頷首便是認同,又抬頭看了一眼太子,覺得這個兒子今日與以往相比有一點不大一樣,但具體何處不同,一時間卻又摸不準。

    想了想,便直接問道:“太子前來,可是有事?”

    李承乾心裏頓時一緊,那種麵對山嶽深淵一般的壓力頓時襲來,不過事到臨頭,再是敬畏也不可能退縮。

    深吸口氣,道:“正是。”

    李二陛下呷著茶水,隨意道:“說來聽聽。”

    李承乾鼓足勇氣,正襟危坐,道:“父皇明鑒,自武德九年父皇禦極,冊封兒臣為皇太子,時至今日,已然十七載矣。在此期間,兒臣雖曾一心相學,努力做好一個儲君應做的任何事,卻也曾有狂悖不孝之時,致使父皇惱怒失望。如今兒臣幡然醒悟,一心學習治國之道,隻為能夠幫助父皇處置朝政,為父皇分憂。然而天道有常,世間有矩,方能五行運轉,綱常有序。故,懇請父皇準予兒臣改組東宮六率,以為帝國之根基,護衛社稷之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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