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傾盡全力支持太子,這在你爹看來根本就是愚蠢的行為,誰當皇帝不是當?隻要在緊要關頭站在勝算更多的一方就行了,何必拿著身家前程去冒這麽大的風險!

    程處弼性格遲鈍了一些,卻絕對不傻,居然看到房俊心裏話一般,又說道:“勝敗生死不足為懼,某就是要跟著二郎你並肩奮戰。”

    房俊抿著嘴,不說話,心裏卻很是感動。

    這才是同甘共苦以命相托的兄弟啊……

    屈突詮也表態:“吾家大兄是個沒主意的,可不會摻和進爭儲之事,更不會去管某站在哪一邊。如處弼所言,咱們是兄弟,自當並肩協力一起奮鬥,闖一闖自己的前程!”

    李思文擊節讚歎:“能夠與兄弟並肩作戰,生死勝敗又何足懼?沒說的,縱然父親打斷我的腿,也要與弟兄們一起!”

    張大象更是直接:“要如何做,二郎言語一聲即可,某無有不遵。”

    與這些個次子、庶子不同,郯國公張公謹死了很多年,可張大象作為嫡長子已經襲爵鄒國公,算是一眾“廢物兄弟”當中的另類,不過正因如此,他完全可以自己給自己做主。

    張大象雖然有兄弟三人,可張家卻是人丁單薄,其父郯國公張公謹是他們這一房的獨苗,雖然追隨李二陛下立下赫赫戰功,如今人死多年,這份聖眷也漸漸淡泊,家族風光不再。

    張大象看似隨和淡然很好說話,可心底裏的誌氣卻不小,怎容得往昔風光赫赫的郯國公府漸漸衰落,沒出兩代便隕落下去?

    大不了就是一個不入眼的國公爵位,若是能夠拚上一把,自己則將複製父親的光輝榮耀,然後再多活個幾年,便能夠使得魏州張氏煊赫一時,子孫數代都將因此受益。

    很值當。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對於房俊的信任……

    眾人相繼表態,意見一致,李思文忍不住問道:“二郎,到底有何章程何不速速道來?莫要賣關子。”

    房俊舉杯,大家一起飲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房俊方才說道:“如今朝中之形勢,諸位想必心知肚明,爭儲之激烈,已經影響到更深層次的局勢。可以說,如今的長安便是一個大炮仗,全憑著陛下的威望震懾,才能夠安然無恙,可隱藏在水麵之下的潛流卻並未消失,反而愈演愈烈,遲早有一日,會徹底爆發開來。”

    幾個人雖然平素紈絝了一些,可都不是白癡,溫言齊齊嚇了一跳,張大象駭然道:“難不成武德九年的‘玄武門之變’會重演?”

    當年太子李建成為了剪除威望日甚、勢力日增的秦王殿下,於玄武門設下埋伏,試圖在秦王殿下入宮之時將其一舉擒殺,以絕後患。卻不料秦王殿下早已經洞若觀火,居然策反了玄武門守將常何,在李建成與李元吉信心滿滿之時反戈一擊,一舉反殺,問鼎皇帝之位。

    如今太子與晉王爭儲,與當年之形勢幾乎如出一轍,若是最終也引發一次“玄武門之變”,並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房俊忙搖頭道:“大郎,慎言!”

    張大象一臉無辜,攤攤手,那意思是說誰叫你說的這番話容易讓人誤會呢?

    程處弼不言語,在一旁默默給房俊斟酒。

    房俊婆娑著酒杯,緩緩說道:“如今太子殿下看似占據上風,有大義名分在手,可諸位也知道關隴貴族們的操行,素來不講規矩,隻從數次暗殺於我,便可見他們如今行事依然恣無忌憚,誰也不知他們下一步會如何暴烈,所以,太子殿下務必保衛自身安全。”

    幾人都默默點頭,關隴貴族素來強橫霸道,令人深感威脅。

    唯有屈突詮有些尷尬,屈突氏亦是鮮卑古姓,雖然百餘年來已經人丁單薄,可畢竟在外人眼中,亦是關隴的一份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