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在於那些家族是聯起手來接收,幾乎可以抵禦所有的不滿,但蕭家卻是要單獨接收,這麽大一塊肥肉從那些個江南士族身上割下來,然後被蕭家一口吞下肚去,你讓那些江南士族怎麽想?

    蕭家必成眾矢之的,一個人去對抗所有江南士族的敵視。

    那個時候若說蕭家也是被逼的,事先根本未曾與房俊有過聯係,誰信呢?

    蕭钜覺得不能被房俊牽著鼻子走,接收那些貨殖產業可以,但絕對不能由蕭家自己全部接收,況且憑借蕭家在江南的地位,哪裏輪得到被房俊脅迫?

    想到這裏,他憤聲道:“越國公簡直將吾蘭陵蕭氏當作織絲販履之輩,此等侮辱不可忍受!”

    房俊不為所動:“那就不用說了。”

    蕭钜憤而起身,道:“告辭!”

    一甩袍袖,起身邊走。

    一旁的蕭錡嘴唇蠕動一下,想說什麽沒說出口,神情古怪至極。

    蕭钜走到門口,忽然醒悟,此地乃是蕭家的別苑,自己邀請魏王與房俊前來赴宴,這會兒走的怎麽卻是自己?

    轟魏王和房俊走他更是不敢,隻得站住腳步,回身瞪著房俊怒道:“吾蘭陵蕭氏對大唐忠心耿耿,朝中有宋國公嘔心瀝血協助陛下開創盛世,吾等在江南穩定地方上繳賦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更何況吾兒為國捐軀馬革裹屍,如今屍骨尚且埋在北疆冰雪之地,家中卻要遭受這等打壓侮辱,試問越國公良心何安,公道何在?”

    李泰老神在在的飲茶,一切不聞不問,恍若置身事外,全憑房俊做主。

    杜荷則好奇的瞪著眼睛,看著房俊與江南第一士族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心裏頭對這等權勢各種羨慕嫉妒。

    蕭錡性子平和一些,和溫馴得多,見到蕭钜居然跟房俊橫眉立目,心裏打顫,連忙起身拉住蕭钜的衣袖,苦勸道:“兄長息怒,魏王殿下當前,焉能這般無禮?有話好好說。”

    蕭钜也隻是做做樣子,故意將蕭嗣業的事情說出來,希望能夠讓房俊有所忌憚,畢竟大唐可沒有慢待功勳家屬的先例,每一個戰死疆場的烈士除去能夠得到極為豐厚的補償之外,更會使得全家人都獲得一種社會地位的提升。

    誰敢依仗權勢欺壓烈士家屬,傳揚出去就得被幾千萬大唐百姓戳脊梁骨!

    唯有房俊坐在那裏,頭腦中恍惚一下,這才想起原來這個蕭钜就是蕭嗣業那個混賬的爹……

    娘咧!

    旁人不知道蕭嗣業幹下的那些個混賬事,小爺還能不知道?

    居然拿那個叛徒賣國賊來要挾小爺,還真是不知死字怎麽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