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高季輔之死必將朝野震蕩,整個天下的人也都盯著這個案子。

    這等情況之下,自己還如何跑去太子殿下麵前,將這份“投名狀”獻上去?

    不是這份“投名狀”的分量不夠,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分量實在是太足夠了,試問太子殿下哪裏敢接?

    若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高季輔刺殺,區區一個吏部侍郎能夠引起的效果著實有限,即便遮掩不住也可以弄一個替死鬼推出去承擔罪責,京兆府與刑部也懶得去查,匆匆結案未嚐不可。

    可現在鬧得這般轟轟烈類,誰敢在其中玩忽職守?

    丘行恭愁的一個頭兩個大,若是丘英起此刻在他麵前,恐怕自己都能控製不住將這個混賬給掐死!

    深深吸了口氣,放下茶杯,道:“備車,某要出城一趟。”

    “喏!”

    家仆領命而去,片刻之後套好了馬車,丘行恭穿著一身常服,取過一柄寶劍佩戴在腰間,出門登車直出長安西門。

    丘家在昆明池北岸有一處莊園,留作夏日裏避暑之用,地處湖畔幽穀之中,有河水流淌而過,景致很是優美。

    隻是此刻已然進入初冬,草木花樹盡皆凋謝,入眼之處滿目枯黃,顯得格外蕭索。

    馬車進了莊園,停駐在一幢小樓麵前,丘行恭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叮囑左右親兵道:“嚴密監視周圍情況,一旦發現有人潛入,格殺勿論!”

    “喏!”

    丘行恭這才大步流星進了小樓。

    樓內光線昏暗,丘行恭入內便見到一個身影躺在地板上,鼾聲如雷。周圍茶幾上放著殘羹剩飯,半壺酒水敞著口,酒氣熏天。

    丘行恭壓抑著心中怒火,上前狠狠一腳踹在那身影身上,喝叱道:“給老子起來!”

    那身影睡夢正酣,陡然被人一腳踹醒,正欲發火,揉揉眼睛看清楚乃是丘行恭,連忙一骨碌爬起來,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大聲道:“叔父為何踹我?”

    “踹你?”

    丘行恭怒不可遏:“若你不是老子的侄子,老子現在恨不得一刀宰了你!”

    這人正是丘英起,一聽這話頓時驚疑不定,忙問道:“叔父何以這般惱火,是誰惹您生氣?跟小侄說說,小侄給您出氣!”

    “還不是你這個孽障?!”

    丘行恭戟指怒道:“讓你暗殺高季輔,斷去晉王一臂,以此作為向太子投誠之階,你可倒好,唯恐天下人不知高季輔之死與儲位之爭有關係是吧?居然在明德門外光天化日之下搞暗殺,簡直愚蠢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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