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丘英起頓時心裏一跳。

    叔父丘行恭年紀漸長,這些年也不太受到陛下器重,而且與高士廉分道揚鑣之後便被投閑置散。兒子倒是不少,但是自從丘神績暴卒,諸子紈絝胡鬧不成氣候,這一支在丘行恭死去之後凋零已成定局。

    聽著長孫無忌的意思,若是他能夠對自己予以扶持,未嚐就沒有重現丘家往昔榮耀的時候。

    要知道,當年北魏獻帝七分國人,以次弟豆真為丘敦氏,後來發展成為鮮卑大族,至孝文帝時改丘敦氏為丘氏,家族鼎盛人才輩出,成為與鮮卑八大姓不相上下的豪族。

    妥妥的關隴中堅力量!

    那個時候,丘家是何等的昌盛繁榮?

    入唐之後,丘家漸漸衰頹,隻餘下叔父丘行恭這一支算是保留幾分家族氣勢,餘者漸漸泯滅。

    若是能讓丘家在自己手中再次興起……

    丘英起呼吸有些粗重起來,舔了舔嘴唇,遲疑著說道:“此事重大,小侄還是回去與叔父商量之後,再作計較。”

    雖說丘家內部齷蹉不斷,為了爭奪家主之位多有嫌隙,但畢竟血濃於水,每逢大事丘英起等小輩還是下意識的覺得應該與丘行恭商議,聽取意見之後再行定奪。

    長孫無忌自是無可無不可,隻是淡淡說道:“老夫老來喪子,且此等慘劇接二連三,幾個出類拔萃的兒子要麽橫死街頭,要麽流亡天涯。可剩下的幾個兒子縱然再是不堪,將來這些家業也總歸是得交道他們手上,屆時還需要你們這些小輩相互扶持,多多幫襯,這路才能走得寬一些。唉,老夫總有不甘,可誰叫他們是老夫的兒子呢?難不成還能將這家業拱手讓與別人不成?若真是那般,百年之後怕是老夫這墳頭就得荒草三尺、鼠兔築穴,逢年過節連個上墳燒紙的都沒有……”

    丘英起默然。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縱然他也算是丘家的一份子,可是叔父丘行恭焉能將家業交到他的手上呢?正如長孫無忌所言,兒子再無能那也是自己的血脈,難不成將家業拱手讓人,指望著百年之後別人家的孩子來給自己上墳燒紙?

    深吸口氣,丘英起道:“就算小侄不及生死,舍命為吾丘家雪此仇恨,可小侄聽聞這一次與房俊一起南下者不僅有魏王,尚有長樂、高陽、晉陽等幾位公主殿下,刀槍無眼,萬一一時不慎誤傷帝胄,小侄白死難贖其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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