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嘖嘖嘴,一臉欽佩的看著劉洎。

    自己還是嫩了點啊,怪不得人家能夠從禦史台一個監察禦史起家,一路青雲直上,又是治書侍禦史,又是禦史中丞,如今更是官拜侍中,成為宰輔之一,論起這甩鍋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自己拍馬難及……

    他一肚子欽佩,孫伏伽卻差點氣歪了鼻子。

    娘咧!

    這特麽是朝廷重臣說出來的話?

    將自己摘得一幹二淨,正經事卻毫不上心,滿腦子琢磨的都是有利則驅、有害則避,簡直無恥之尤!

    孫伏伽氣得深深喘了一口氣,幸好涵養不錯,沒有當場踹桌子發飆,卻也鐵青著臉,點點頭,沉聲道:“還是劉侍中有見地,三言兩語便直指本案之核心,本官欽佩不已。既然如此,那不妨便按照鄖國公之言,先申明房俊與本案無關,繼而懇請陛下降旨,準許吾等集合關中諸地衙門之刑訊人員齊聚一堂,重新勘察現場,尋找證據,希望能夠迅速破案。劉侍中意下如何?”

    劉洎頷首道:“如此甚好,既然兩位都沒有意見,應當將此寫具奏折,呈遞於禦前。既然這個意見乃是鄖國公所出,那就有鄖國公執筆吧,吾二人一同簽字畫押,附於驥尾。”

    孫伏伽麵無表情道:“如此甚好!來人,筆墨伺候!”

    “喏!”

    便有書吏推門進來,攤開宣紙在桌案之上,然後拿過硯台注入少許清水,取過模塊開始研磨。

    張亮瞪大兩眼,懵然不知所措。

    這怎地轉眼之間,就要以我為主,甚至讓我來親手書寫奏疏?

    擺脫,我那個提議隻是個借口而已,通篇都是推脫責任,隻不過是你孫伏伽非得追著我問我的意見,這才胡謅出來。

    娘咧!

    這道奏疏若是寫完了呈遞給李二陛下,李二陛下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這兩個老奸巨猾的混蛋,我隻想著搪塞過去,卻一不小心便掉進了坑了……

    奏疏是肯定不能寫的,這等話語私底下說說耍耍無賴也就罷了,那是絕對拿不上台麵的,更何況是呈遞在李二陛下的禦案之上?

    張亮知道掄起官場套路處事圓滑,自己萬萬不是這兩個老狐狸的對手,也顧不上顏麵,抱拳苦笑,告饒道:“二位哥哥,你們可饒了我吧。我張亮一介山匪出身,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全,焉能寫出一份奏疏?更何況剛才的提議細細想來,也有諸多不妥之處,咱們不必急於一時,再商量商量,拿出一個完美的章程出來,這才能夠不負陛下之所托。”

    “哼!”孫伏伽冷著臉,不說話。

    劉洎笑了笑,拿起茶壺給孫伏伽斟茶,說道:“既然鄖國公覺得有些不妥,那就再行商議亦是無妨。總之這件案子咱們三人俱為一體,還是要妥善處置,方能不負陛下殷望。”

    他是親房俊派係的,也算是半個太子黨,自然要維護張亮這個房俊的馬仔。

    張亮趕緊頷首,陪笑道:“劉侍中所言極是,剛剛是在下有些魯莽,如此重大之案件,自當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孫伏伽臭著一張臉,不過終究沒有發作,拿起劉洎斟的茶水,緩緩呷了一口。

    張亮便鬆了口氣,同時暗暗打定主意,自己要把嘴巴管好,無論這兩人再問自己什麽都不能亂說,反正我就抱著鹹魚心態,煎糊了也不翻身,你們怎麽說就怎麽是,這件事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