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等聚會重要非常,房俊不信李承乾不明白其中的厲害,自然要最最新人的人在場才行,卻將杜荷招來……這杜二一直親近李承乾不假,可何時居然成了李承乾最信任之人?

    說句公道話,杜荷這人與柴令武不同,並沒有太大的野心,秉性也不似柴令武等人那般陰險刻毒狹隘自私,隻是這腦子大多時候不大好使,看不出輕重緩急,於是魯莽不計後果,更沒什麽擔當。

    非是可共謀大事之人……

    杜荷此言一出,李承乾眉頭一皺,斥責道:“放肆!吾等皆為父皇之臣,政見不同乃是常態,據理力爭便是,如何能夠使出這等狠辣之手段,禍亂朝綱遺禍天下?此等話語,絕不可再說!”

    “喏!”

    杜荷嚇得一縮頭,心裏鬱悶,不敢言語。

    他一直跟太子親近,卻是首次進入到太子的核心圈子裏,參與到這等有關儲位的商議,所以一時間很是有些壯誌得酬、吐氣揚眉,尤其是在房俊麵前很想著要好好表現一番,免得這小子總是在自己麵前裝模作樣。

    卻未料到一開口便說錯話,招致太子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臉上隱隱發熱……

    一撇頭,正好見到房俊低眉順眼,臉上卻似笑非笑,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不滿道:“房少保想來亦是不讚同在下之言論,卻不知有何見教?”

    房俊笑了笑,麵對杜荷蹬鼻子上臉的行為,卻並未動氣。

    他知道李承乾的心思,杜荷這人雖然難堪大用,但杜如晦之子這個身份還是頂好用的,尤其是杜家的勢力非同一般。“城南韋杜,去天尺五”可不是說著玩的,雖然眼下這兩大家族尚未能夠達到中唐之時的鼎盛時期,但底蘊豐厚,絕對不屬於那些個關隴貴族,對於太子穩定京畿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他緩緩說道:“謝偃也好,顧胤也罷,甚至是那蔣亞卿,都不過是一截宿儒,名聲滿天下,卻也隻是嘴上功夫,半點實權也無。這等人就算再是讒言媚上、蠱惑聖聽,也很難影響到陛下心中的決斷,所以歸根究底,不在於是否有謝偃等人禍亂朝綱,沒有他們也會有別人,最重要的還是在於陛下自己的心思。”

    眾人聞言,俱都沉默下去。

    這個道理除去杜荷之外大家都懂,李二陛下那是何等英明神武的人物,意誌最是堅定,焉能以為幾個外臣隨便幾句話,便影響到他對於儲君的抉擇?說到底,還是李二陛下自己不信任太子,始終未曾斷絕易儲之念。

    謝偃等人不過是一個誘因而已……

    然而正是因為懂得這個道理,大家的心情才更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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