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話說出來,未免有些底氣不足。

    被房俊追上門去央求一番,長樂公主早早便返回宮裏,直接覲見了父皇,痛陳利害,直言諍諫。父皇勃然大怒,這是多年以來首次對她發火,叱責她身為女流之輩,卻插手儲君之爭,實乃牝雞司晨、國之災殃。

    嚇得長樂公主隻好悶悶而回……

    她自己也摸不準父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思,總覺得父皇似乎莫名其妙的煩躁,完全聽不進去諫言,與以往的脾性大相徑庭。

    很顯然,晉陽公主也對長樂公主這番告誡不以為然,粉潤的小嘴兒撇了撇,卻也不敢多說。

    長樂公主伸出手臂,攬住妹妹瘦削的肩頭,柔聲道:“如今小幺也已成親,宮裏頭隻剩下你一個,怕是寂寞得很。回頭去找孫道長給你好生診治一番,若是身體已經無礙,還是應當及早尋一門親事,總是這麽耽誤下去,算個什麽事兒?”

    晉陽公主最不耐煩聽這個,蹙著沒有不滿道:“為何總是拿我說事兒?姐姐你不也是孑然一身,形單影隻嘛。”

    長樂公主無語,道:“咱倆怎能相同?姐姐是和離,那就是再嫁之婦,乃是人世間最最為難之事,無論嫁去誰家,都得要承受冷眼嘲笑,哪怕咱們乃是天潢貴胄,世間最尊貴的金枝玉葉。”

    晉陽公主有些惶恐,她雖然是無心之語,但姐姐到底身份不同,害怕觸及了姐姐心底的傷心之處,偷偷瞅了姐姐一眼,發現姐姐麵色如常,絲毫沒有厭世嫉俗自哀自憐的神情,便悄悄鬆了口氣,眼珠兒一轉,湊到長樂公主晶瑩如玉的耳朵旁,小聲道:“恐怕姐姐並非害怕再嫁之後遭人冷眼,而是心有所屬吧?”

    長樂公主心裏猛地跳了一下,麵紅耳赤,輕輕拍了妹妹一下,紅著臉兒啐道:“你這人,好好說話,非得咬人家耳朵幹什麽?癢癢的難受!”

    晉陽公主笑嘻嘻道:“姐姐臉紅了,被我說中了心事吧?”

    “沒有的事兒!”長樂公主紅著臉兒兀自強自鎮定,矢口否認:“長安城裏這些歪瓜裂棗的,要麽紈絝浮誇不務正業,要麽不通文墨愚不可及,哪一個能入得了你姐姐我的眼?至於長安城外或許有那麽一兩個年輕俊彥,可父皇大抵是舍不得將我嫁得那麽遠,所以啊,我這婚事隻能這麽擱著。”

    她牽強的尋找了一堆理由,裝作亦是不堪其擾的樣子,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哪裏能夠騙得過親生姊妹?

    晉陽公主雪白的纖手掩著唇,大眼睛清澈明亮,低聲促狹道:“哎呦,原來姐姐的眼光這麽高啊,滿長安的才子俊彥,居然一個看上眼的都沒有。不過姐姐若說這長安城的公子哥兒皆是不務正業、不通文墨,那小妹可不敢苟同,最起碼姐夫不在其列!說起能力卓著、才高八鬥,這天底下能夠超得過姐夫的隻怕屈指可數,姐姐連姐夫都看不上,這輩子怕是再難有意中人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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