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道:“昨日殿下回宮,可曾安好?”

    長樂公主自然明白他問的是父皇可曾訓斥於她,便微垂眼簾,輕聲回道:“一切安好,房少保無需掛念。”

    房俊笑了笑,溫言道:“因微臣之過,險些害得殿下遭受責罰,心中過意不去,一直惦念此事,昨晚亦不曾睡好。”

    長樂公主臉色微暈,眼簾低垂,抿著嘴唇,靜立無言。

    雨水淅淅瀝瀝,宮牆前栽植的花樹被雨水衝刷得碧翠欲滴,牆頭黛瓦上的積水順著牆壁淌下來,緩緩在牆根處匯聚成流。

    兩把油紙傘仿若雨幕之中的兩朵小花,靜謐不動,意境悠閑。

    好半晌,兩人相對而立,彼此無言,卻似乎有些東西緩緩流淌……

    長樂公主輕吸了一口氣,柔聲道:“宮中耳目眾多,房少保若是無話,本宮便先行回寢宮了,若是被旁人瞧見,難免嚼舌頭,說三道四。”

    言罷,抬起頭看了房俊一眼,睫毛輕顫,然後轉過身去,嫋嫋而行,轉眼便消失在宮牆的拐角之處。

    房俊抬頭瞅了瞅連綿的雨絲,又看了看四周的花樹建築,隻覺得即便是這陰雨之中,似乎一切也都那麽賞心悅目,心情雀躍。

    佇立半晌,這才轉身抬腳,向著皇宮正門走去。

    *****

    承天門外,親兵部曲佇立雨中,列陣以待。

    房俊出了宮門,登上馬車,在車內對車夫說道:“去兵部衙門。”

    “喏!”

    車夫輕輕揚起馬鞭,鞭梢在空中挽了一個鞭花,發出一聲脆響,套車的健馬便緩緩向前行去。

    出了承天門便是縱貫東西的天街,越過天街便是皇城,中樞衙門大多設立於此,不多時便抵達了兵部衙門。

    房俊下車步入衙門,往來官吏趕緊站定施禮,房俊擺擺手,道:“各忙各的,讓崔侍郎來本官值房。”

    言罷,便走入值房,自有官吏前去通知崔敦禮。

    有書吏取了開水進來,從書架上取過茶葉罐拈了茶葉跑了一壺熱茶,又將茶具清洗了一遍,崔敦禮便推門走了進來。

    “房少保,召喚下官所謂何事?”

    房俊擺手將書吏趕出去,又向崔敦禮招招手,道:“元禮兄,過來坐。”

    待到崔敦禮坐到對麵,房俊親自給他斟了杯茶,微笑道:“稍後宮裏會下發文書,由你暫代兵部尚書之職。”

    崔敦禮捧著茶杯,一臉愕然。

    他還未收到消息呢,一時間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什麽叫有他暫代兵部尚書之職?房俊又將要調往何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