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子妃蘇氏聘聘婷婷的身影消失在後殿門口,房俊微微點頭。

    曆史之上對於這位太子妃並無多少筆墨描述,但是自從來到大唐之後的諸多接觸看來,這位太子妃的確稱得上知書達禮、溫潤典雅,性子嫻靜溫和,若是當真能夠母儀天下,必是李承乾的賢內助。

    “來,二郎先吃飯,有事慢慢再說。”

    李承乾伸手去拿酒壺,欲給房俊斟酒,房俊哪裏敢這般托大?趕緊伸手將酒壺搶過,先給李承乾麵前的酒杯斟滿,繼而再給自己斟了一杯,舉起酒杯道:“微臣敬殿下!”

    李承乾也拿起酒杯,卻搖搖頭,道:“你我雖然分屬君臣,卻也情如手足,眼下隻是家宴,不必這般講究,各自隨意就好。”

    言罷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夾了菜,慢慢咀嚼。

    他從不在房俊麵前擺什麽儲君的架子。

    若無房俊的鼎力相助,他簡直不知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麵對著周遭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各股勢力,他早已經窮於應對,就連父皇都對他失去了信心,易儲的心思打了不是一年兩年。

    正是在他最最彷徨無措、山窮水盡之時,房俊的出現使得他的眼前豁然敞亮,這份恩情豈能不銘記在心?

    他並非貪權之人,這個儲君之位實則未必就勢在必得,可是他也清楚,他能夠放棄儲君之位,可是那些個兄弟一旦上位,他的身家性命必將不保。

    他是硬著頭皮不得不去爭,不僅為了他自己,也為了自己的妻兒,更是為了似房俊這般忠心耿耿鼎力扶持的親近大臣……

    再者,他自幼受到諸多大儒的教誨,時刻將自己當做儒家子弟,並未有多少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傲然,性格更是溫厚敏感、仁慈寬愛,更願意與人摒棄身份,知心相交。

    這般對坐飲酒、促膝長談,最是自在不過。

    房俊也喜歡李承乾這種淡泊的性子,自己飲了一杯酒,吃著菜,擺了擺手,將左右內侍盡皆趕走,然後才低聲道:“微臣剛剛去了申國公府。”

    李承乾一愣,旋即歎息一聲,黯然道:“高四郎比孤小不了幾歲,年幼之時,時常一同玩耍。隻不過孤素來看不慣他那等紈絝習氣,所以漸漸疏遠,卻不想今次前往西域從軍居然身死域外,更想不到這樣一個紈絝子弟,卻是個血性漢子,隻是可惜了,若是假以時日,相比亦是一名驍勇悍將,這般隕落於敵寇之手,令孤分外痛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