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大唐在交通運輸、信息傳遞、醫療衛生等等方麵照比後世極度落後,單單幾樣高產作物就像消除饑餓,簡直是癡人說夢。

    房玄齡聽到這樣的回答,非但沒有半點沮喪,反而精神一振,追問道:“果真如此?”

    房俊蹙眉,不解道:“父親到底有何擔憂?不妨說說,讓兒子參詳參詳。”

    房玄齡沉默半晌,幽幽道:“為父怕你功高震主,封無可封!”

    房俊細細一想,便明白了父親的擔憂,當即嘿的一聲,笑道:“原來父親是擔心這個,實無必要。古往今來功高震主的人多的是,也沒見盡皆沒個好下場,最重要是藏拙與自汙。比如兒子剛剛立下一樁大的功勳,覺得陛下可能要為封賞之事為難了,作為臣子其可讓陛下為難呢?所以兒子就立馬犯下一樁大錯,功過相抵,不賞不罰,陛下自然輕鬆!”

    “這說的什麽渾話!”

    房玄齡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最怕這小子棒槌脾氣上來不管不顧,指不定哪天就鑄下大錯:“言而有物,行而有度,吾輩當謹身持正、光風霽月,焉能恣意妄為、橫行跋扈?”

    房俊臊眉耷眼:“父親教訓得是!那往後兒子隻認真做事,絕不犯錯,定將陛下交待的事情妥妥帖帖的辦好。”

    房玄齡先是頷首,旋即又覺得不對。

    若是這小子當真穩穩當當不犯錯,那麽他的那些個功勳到底得封個什麽樣的官兒?

    還真就得時不時的犯點錯,功過相抵一番,陛下才不會為難,亦不會出現封無可封之事。

    可自己剛剛教訓他不要犯錯……

    房玄齡老臉繃著,有些拉不下來,幹脆岔開話題:“《字典》的編撰已然到了收官階段,對於刊行之事,你可有計較?”

    他當了十幾年宰輔,對於帝國財政胸有成竹、梳理有道,但是對於自家經濟之事,卻缺乏耐心,根本就懶得理睬。數年前房俊未曾穿越,房遺直的妻子杜氏回家省親的禮物都要費一番腦筋,可見一斑。

    這兩年有房俊這個“財神爺”,房家的產業急劇膨脹,房玄齡對於錢財多少根本就不曾在意,隻要別讓他費這個心,讓他能夠輕鬆的做做學問就好了……

    編書是自己的事兒,刊行則必須交給兒子去辦,他才懶得理會。

    這點事兒兒子完全辦得好。

    果不其然,房俊聞言,欣然道:“父親放心,此事兒子依然與魏王殿下商議過了,屆時兒子負責刊印,以成本價將《字典》交付於‘振興會’,魏王殿下則補貼車馬運費,將《字典》發行天下各州府縣,以達到教化萬民之目的,半年之內,最多一年,《字典》就將便即大唐每一個城廓、每一處學堂。”

    自己手裏有印刷技術,又有充足的財力支撐,更有“振興會”這樣的皇家衙門,等同於掌握了天下最大的發行渠道,刊行一部注定會成為經典流傳萬世的《字典》,又有何難?

    房玄齡欣慰頷首,拿起茶杯,道:“行了,為父這邊沒事了,你自便吧。”

    房俊心想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將咱大張旗鼓的叫回來,結果說了沒兩句便攆人……

    隻得起身勢力,告退而出。

    既然已經回府了,所幸今夜便在家中睡下,書院的那些個雜務明天再處理也不遲,隻是腳步剛剛邁進後宅,便見到母親身邊的一個貼身婢女正站在蕭淑兒的小院兒門外,踮著腳向著這邊張望。

    見到房俊身影,那必須頓時一喜,急忙上前斂裾施禮,說道:“聽聞二郎回府,主母命婢女在此等候二郎,見了您,便您請入內有事相商。”

    房俊瞅了一眼小院兒,問道:“母親所為何事?”

    婢女垂首答道:“奴婢不知。”

    點了點頭,房俊便進了院子,自有蕭淑兒的婢女迎上前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