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一支孤軍悍然兵出白道,直插漠北,數月之間連挫強敵,殺得漠北雪原橫屍處處、鮮血成河,直搗單於庭,覆滅薛延陀,重演當年衛青、霍去病“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豐功偉績,聲望衝霄、功勳蓋世!

    當世之中,除去李靖、李績等等寥寥數人之外,有誰可與房俊在戰功之上一較長短?

    大唐軍中,無數年輕兵將將其視為楷模,崇慕之情如大河泛濫、江水滔滔,一舉奠定軍中重將之地位。

    房俊若沒有資格進入軍機處,誰還能進?

    李二陛下拿起一旁的茶杯,飲了一口茶水,歎了口氣,道:“看來那房俊今日不會去懋功府上登門了,想必是昨天已經去過了吧?”

    李績苦笑,告罪道:“微臣字字句句皆是發自肺腑,絕非顧念私情,還望陛下明鑒。”

    用得著什麽明鑒?

    房俊的能力、心性,李二陛下清清楚楚,可也正因如此,他才一再想要打壓房俊,令其沉澱下來,循序漸進,夯實根基,待到將來太子登基,方可一朝綻放光彩,輔弼太子穩守江山、開拓進取。

    但是現在,明顯打壓不住了。

    房俊的才華、能力,都猶如破開雲層之太陽一般,光芒萬丈耀目生花,甚至早已在身邊經略出一層以利益、情誼為紐帶的圈子,即便是他這個皇帝執意打壓,亦要產生不小的壓力。

    最怕的是君臣之間離心離德,那可就得不償失……

    李績看著李二陛下麵色晦暗,陰晴不定,便問道:“陛下可是擔憂,一旦房俊早早上位,權力滋生其野心,將來太子無法恩出於上,不能掌控?”

    李二陛下喟然道:“懋功你我君臣一場,某也不跟你說那些虛話,若是現在房俊便身入中樞,手掌大權,待到某百年之後,房俊羽翼已豐,朝中哪裏還有人能治的了他?某相信房俊的心性,此子乃是純臣,絕無半分悖逆之心,可你也知道,權力最是醉人,亦能迷失人的本性,縱然他不會幹出悖逆之事,可霸占朝堂阻塞言路,將新皇架空威壓百官,那可如何是好?”

    他不願新皇成為傀儡,亦不想房俊走上那條權臣之路,最終落個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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