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亦知道此事之為難,啜泣道:“孩兒不孝,讓父親為難了。”

    長孫無忌勉強笑了笑,安撫道:“父子同心,說什麽為難不為難?你且安心住下,一切自有為父為你綢繆!”

    *****

    書院。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

    值房前的空地上,許敬宗看著麵前十餘張酒桌杯盤狼藉,酒足飯飽之後的紈絝們放浪形骸,居然燃起了一大堆篝火,百十人有的醉臥當場,有的醉眼惺忪,有的興奮莫名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看著群魔亂舞的舞姿,聽著鬼哭狼嗥的歌聲,許敬宗隻覺得腦仁兒一陣陣發脹。

    不愧是關中紈絝,特娘的簡直就是一群魔鬼……

    扭頭去看設在一株大樹下的酒桌,房俊與高真行以及幾個紈絝依舊推杯換盞大呼小叫,不由得目光中滿是幽怨。

    正如他所想,自己墊錢從鬆鶴樓置辦了這十幾桌酒菜,房俊那廝提都沒提何時給會賬……

    這一下子幾十上百貫出去,怕是血本無歸了。

    丟進河裏還能聽個響兒呢……

    酒桌這邊,高真行看著站在石階上一臉幽怨的許敬宗,低聲對房俊笑道:“二郎你富可敵國,何必貪圖人家那麽一丁點兒的錢財?這位許院丞可是出了名的守財奴,這些錢簡直令他痛不欲生,你不厚道哇!”

    鬆鶴樓是長安城最出名的酒樓,除去酒菜出了名的高檔之外,價格更是出了名的貴。大唐對於官員絕不吝嗇,俸祿十分優厚,可是等閑三品以下的官員依舊打怵去鬆鶴樓請酒,更何況是一下子十幾桌……

    房俊瞥了許敬宗一眼,哼一聲道:“有些人呐,就是記吃不記打,你對他狠一些,他對你搖尾乞憐,你對他好一些,他又得意忘形……來來來,喝酒!”

    桌上幾人都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高真行不再理會許敬宗,心裏琢磨著房俊這話語裏頭到底有沒有敲打他的成分,嘴上說道:“說實話,以往吾高四郎對你並不服氣,認為你也不過就是命好,娶了陛下的閨女,又有一個好爹,再加上運氣太好,所以才有了這一番成就。但是去年冬天你率軍直出白道、橫行漠北,吾才算是服氣。來,大家敬二郎一杯,也敬那些血染漠北的兵卒們一杯!”

    “敬吾大唐之兵卒,飲聖!”

    “飲聖!”

    幾人轟然對飲。

    坐在高真行身邊一個少年打了個酒嗝,臉上紅紅的明顯有些醉了,吐字不清道:“你們可知道,吾自幼便夢想著當一個統禦千軍萬馬的大將軍,麾下十萬虎賁,為吾大唐開疆拓土、縱橫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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