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亦知道“莫欺少年窮”的道理,辛茂將與王玄策他是見過的,眼下雖然上不得台麵,但才智兼備沉穩幹練,又有房俊這樣的靠山予以提攜,日後飛黃騰達自然不在話下。

    隻不過……

    “寒門子弟想要力爭上遊、出人頭地,很難呐!總有你我一路扶持,其間所遭受之挫折與艱辛,亦是必不可少。吾家閨女嬌生慣養,不知能不能吃得了那份苦……”

    許敬宗喟然一歎,麵有憂色。

    房俊這倒是出乎預料了,外界盛傳許敬宗嫁女兒實是為了收受聘禮,並且曾一度揚言誰家聘禮給得多就嫁去誰家,如今看來其收受豪華聘禮,反倒是為了女兒著想?

    許敬宗一看房俊的麵色,便知其心中所想,頓時惱火道:“虎毒尚且不食子,老夫固然算不得豪富,可總也不能貪墨閨女的那點嫁妝度日吧?”

    門口有腳步響動,隨即有人說道:“逼迫長子流放嶺南,治家無方貪圖財貨,你這等人,亦能說出虎毒不食子這等話來?嗬嗬,當真是寡廉鮮恥至極!”

    許敬宗勃然大怒,回頭怒叱道:“放屁!老夫行事,素來無愧於心,何須汝等奸賊陟罰臧否?”

    房俊抬頭看去,正是褚遂良……

    他麵色頗有些不自然。

    因為他想到一樁軼事,說是許敬宗的長子許昂私通他納娶的續弦,後來事發,被許敬宗上書皇帝發配到嶺南……這在當時並沒有旁人知曉,但是後來不知怎麽就流傳出去,使得許敬宗顏麵掃地。

    ……

    這個時候想必家中醜聞尚未傳開,世人隻知許敬宗因不孝之罪將長子流放嶺南,卻未知其中詳情,而許敬宗自己也對此事難以啟齒,故而被世人誤解,以為其冷酷無情。

    結果褚遂良一進來,就在許敬宗的瘡疤上狠狠的插了一刀……

    這種事萬萬不能開玩笑,那可是要出人命啊!

    房俊趕緊攔住暴怒的許敬宗,對褚遂良道:“褚司業此言差矣,清官難斷家務事,君子豈能因片麵之詞便予人臧否?”

    褚遂良也不生氣,實在是早就氣足了,這兩人現在穿一條褲子,幫襯著許敬宗數落自己很正常。

    他進到值房內,徑自坐到椅子上,斜睨著許敬宗說道:“青史之上,忠奸自辯,是流芳百世亦或遺臭萬年,自有公論。”

    許敬宗冷笑:“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薄情寡義之徒,若非當初魏玄成大度,汝早已淪為天下笑柄,為君子卻不屑也!”

    這說的就是當初褚遂良將魏徵書稿秘密獻於李二陛下之事了,事後雖然魏徵表示了諒解,但是褚遂良的名聲卻因此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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