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著腰帶晃悠悠的走過來,目光在房俊與王敬直臉上轉了轉,笑問道:“本王是否來得不合時宜?若是如此,本王回避一下,亦非不可。”

    房俊與王敬直麵上帶笑,心裏腹誹。

    你若有心,回身便走;說出這樣的話來,誰又能當真當你回避?

    王敬直道:“不妨,微臣的確與二郎有些話兒說,不過倒也非是不可對人言,殿下請上座。”

    房俊就沒他那麽客氣了,虛虛施了一禮,未等李泰說一句“免禮”,自己便直起腰杆,揶揄道:“殿下好奇心愈發重了,您本著看熱鬧的心思而來,若是將您攆走,豈非要惱羞成怒?”

    “嗬嗬!”

    李泰打個哈哈,自顧自的做到石桌旁,接過王德遞上的一杯茶,道:“知我者,房二也!來來來,都坐下來,你們繼續談話,本王就隻是瞧瞧熱鬧。盡管放心,本王這張嘴巴嚴實著呢,就對不會外泄。話說回來,談得怎麽樣?依著本王之見,這事兒根本就沒什麽好談的!”

    李泰喝了口茶,見到房俊與王敬直都坐下了,這才笑著說道:“你們看啊,房二呢覺得被王家子弟給禍害了,心中有氣,那就必須找回這個場子!王駙馬呢,大抵是覺得那王敬訓之行為完全是自作主張,與本家無關,憑什麽就得受到牽連呢?所以啊,你們根本就用不著談,直接擼袖子開幹就完了!”

    王德:“……”

    您這煽風點火的本事,似乎還差了點兒?

    嗯,這份幸災樂禍的心思倒是極好的……

    房俊卻是瞅都不瞅李泰一眼,徑自對著王敬直說道:“此事本與王氏本家無關,某又非是無理取鬧之人,王駙馬何須擔憂?所謂貴府於江南之產業,隻是水師暫時查封,事後自然如數歸還。不過王駙馬誠意真摯,這份歉意某若是拒不接受,未免不識好歹……眼下‘大唐文化振興會’正矢誌於在天下各州府縣普及學堂教育,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不若便由某將王家的這份心意轉贈於‘振興會’,使得天下萬千寒門學子收益,王駙馬意下如何?”

    李泰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他是這個“振興會”的會長啊!

    雖然早已猜到王家急於平息房俊的怒火,必然會割下大大的一塊肉來,卻不成想這塊肉居然飛到了自己碗裏……

    “如此甚好!哈哈,二郎不愧是國之幹臣,精忠報國胸襟磊落……”

    王敬直卻差點吐血。

    那“振興會”打著教授寒門學子的幌子,將書本紙張幾近於免費一般送給那些個寒門學子,這可是世家門閥的死對頭啊!

    你讓我將那些產業都贈送給這個勞什子的“振興會”?

    我特麽……

    深深吸了口氣,大兄王崇基的話語音猶在耳,心中稍做權衡,最終不得不捏著鼻子將這口氣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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