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從善如流:“請!”

    王德回頭叫來一個小太監,命他備好火爐泉水拿到銀杏樹那邊,這才同房俊聯袂而行。

    剛剛走出兩步,便聽到身後有人叫道:“二郎,請留步!”

    二人止步,齊齊回頭,見到一名錦袍男子正從大殿那邊快步走過來。

    此人麵如冠玉俊美不凡,正是駙馬王敬直……

    王德和風細雨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低聲道:“二郎怕是有好事上門,太原王氏現在猶如驚弓之鳥,必定舍得下大本錢,來換取二郎你的寬宥諒解,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客氣一些,人家說不得回頭還會嘲笑你眼皮子淺,所以啊,狠狠的撈一把,將他撈得疼了,將來才能記得今日挨得這頓打。”

    房俊看著不遠處邁步而來的王敬直,笑了笑,調侃道:“據聞王駙馬有一侄女,秀外慧中,明媚可人,你說我若是與其討來為妾,他能否答允?”

    王德道:“一個女人算個甚?你若是張口,怕是王駙馬都能樂翻了天,不但省卻大筆賠罪的貨殖錢財,還能與你攀上一門親戚,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整個關中不知有多少人家做夢都想將閨女送進你房二郎的被窩。”

    房俊笑道:“某居然如此搶手?”

    王德煞有介事:“比你想象的還要搶手!”

    ……

    兩人扯犢子的功夫,王敬直已經到了跟前,一臉笑容,抱拳道:“二位不入大殿,卻在此處清閑?”

    房俊抱拳還禮道:“最近瑣事纏身,心火旺盛,最是耐不得人多吵雜之地,故而意欲與王總管尋一處僻靜所在,喝幾盞清茶,去去心火。”

    王敬直:“……”

    居然這麽直接的?

    他有些愣忡,平素實在是接觸不到房俊這等特立獨行之人,有些跟不上節奏。不過到底也是太原王氏出類拔萃的子弟,在官場上也廝混了不少日子,總算是穩住心神,苦笑道:“二郎此言,卻是令在下無地自容啊!”

    既然這人是個棒槌,那自己也別藏著掖著了,直接開宗明義吧。

    “對於王敬訓一事,王家上下深感子弟不屑,並為此羞愧。在下受到家中所托,欲與二郎開誠布公暢談一番,不知可否賞臉?”

    語氣、姿態,盡皆放到最低。

    房俊頷首道:“不敢當,王駙馬有話要說,在下洗耳恭聽便是。”

    一旁的王德道:“老奴尚有雜事,就不叨擾二位了……”

    “誒!”王敬直伸手製止王德離開,爽朗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此事雖然是王家的責任,但到底非是出自家族之授意,說起來王家亦是受害者,所以王家沒什麽見不得人的,王總管但請就坐,亦能當一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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