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誌寧陰著臉,瞪著褚遂良,心底的火氣騰騰直冒。
你有能耐跟房俊使去,別把老子牽連進去!
玩不過人家就胡亂一頓撕扯逮誰咬誰,這人怎地這般沒品?
好在房俊並未打算找竇家兄弟的麻煩,隻是淡然說道:“本官雖不敢說胸襟寬闊,但是起碼的度量還是有的,吾與很多人都曾有過衝突,也總不能將所有人都恨上吧?其實吾與高真行也並非不死不休,隻是他這人品性不行,褚司業卻為了一己私利硬要將其塞進書院裏來,請恕本官不能答應。”
褚遂良快要氣瘋了。
你特麽居然還擺出高風亮節來了?
老子啐你一臉!
心中火氣再也按耐不住,將名單捏在手裏揉作一團,狠狠的丟在地上,而後轉身氣衝衝的出了屋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今的書院根本就是房俊的一言堂,自己玩不過他。
若想反敗為勝,那就隻能將這口氣忍著,等到將來所有書院的主簿、博士、全部就位之後,自己再拉攏一波,形成與房俊分庭抗禮的勢力,與其一爭短長。
他卻是沒有想過,萬一到了那個時候,人家房俊不玩“少數服從多數”這一套了怎麽辦?
要知道,“投票權製度”可不僅僅隻是一種模式,同樣是一人一票,可以采用最基礎的“單一獲勝者製度”,亦可采用“排序投票製度”,甚至是幹脆來一個“不同投票權製度”……
反正任何一種製度都是在“民主集中製原則”的基礎之上,誰敢說不公平?
其中的花樣,分分鍾玩死褚遂良……
褚遂良想不到這些,懷揣著滿腔怒火拂袖而去,出了屋子,站在門前石階上,俯瞰著山腳下碧波蕩漾煙波浩渺的昆明池,怒火漸漸熄滅,代之而起的便是滿腹愁緒。
這該如何向長孫無忌以及其身後的關隴貴族們交待呢?
出師未捷,第一個回合便被房二那個棒槌打得落花流水顏麵無存,實在是丟人……
褚遂良忍不住揉了揉臉,通往名臣之路上充滿了攔路猛虎、剪徑蟊賊,崎嶇而艱難呀!
……
屋內。
諸人坐在椅子上,麵麵相覷。
孔穎達咳嗽一聲,搖頭道:“這樣不好。”
雖然他與房俊親近,可是近日這事若是傳揚出去,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聯合房俊將褚遂良摁在地上狠狠摩擦……好說不好聽啊,有損他“為人師表”的風範。
李靖也歎氣道:“暴躁了。”
雖然勾心鬥角非是他的強項,但是活了這麽大歲數,見慣了風浪,也看得出房俊此舉有些操之過急,而且手段太過暴躁,恐怕引起不好的風評,甚至招致禦史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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