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卻是極不簡單……

    李元景將一個反賊弄進王府,又去見她已然出家為僧的父親,這是要幹什麽?

    若是當真心懷不軌,為何敢這般明目張膽?

    若是巧合,為何又這般巧?

    還是說,李元景在玩“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那套把戲?

    李二陛下蹙著眉頭,有些拿不準李元景的心思。

    他是個極為自負的帝王,從來都敢於正視自己。所謂的帝王威儀,決不能讓任何人都甘心蟄伏、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奉為圭臬,人性自私,總有人嘴上說著一套心裏想著一套,躲在角落裏陰謀算計。

    就如同滿朝的前隋遺老遺少,這些人當中有多少希望他李二陛下暴卒殯天,又有多少人做夢都想著複辟大隋?

    李二陛下不在乎。

    他知道人心不可控製,但他自信以自己的威望、能力,足以震懾這些心懷鬼胎的屑小。

    你怎麽想沒關係,但是你也隻是想想,借給你一個膽子不也不敢幹,幹了你也幹不成!

    論自信霸氣,古之帝王,沒有幾個能夠與李二陛下相提並論。

    他不在乎李元景會否謀反,雖然他認為那廝膽小如鼠自私惜命,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敢賦予實際,他在乎的是一旦李元景當真陰謀篡逆,會有多少朝臣相隨,又會有多少皇室響應?

    他從不在乎殺人,當年殺兄弑弟滅絕兄弟全家,眼皮都沒眨一下。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貞觀盛世”,能否一如既往的繁榮下去,在乎的是自己百年之後,青史之上會是何等評價……

    沉默良久,李二陛下才說道:“嚴密監視那對父女,但切忌打草驚蛇,同時對於荊王的監視亦要增加一個等級,朕要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哪怕是早膳喝了幾碗粥,晚上留宿在哪一個妃子房裏……”

    李君羨心中一懍,忙道:“喏!”

    若說之前的監視隻是“例行公事”,那麽從現在開始,明顯陛下已經對荊王升起了猜疑之心。

    “太子最近在忙什麽?”

    李二陛下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狀似隨意問道。

    李君羨一愣,道:“這個……”

    他不明白為何話題忽然之間就從荊王身上轉到太子這邊,更有些拿不準,陛下這般問話適合意圖……

    按常理來說,他這個“百騎司”的大統領,便是皇帝手底下第一號的“爪牙鷹犬”,所負責的監視、刺探等等任務,都是暗中進行,但凡被他盯上的人,要麽貪贓枉法、陰謀篡逆,要麽特立獨行、為陛下所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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