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得隴望蜀,欲壑難填。先前怕房俊一刀砍了他們,覺得無論出多少贖金都值得;見到房俊並無殺人之心,此刻又覺得若是能少花錢、或者不花錢就更好……

    待到咄摩支心底一鬆,便聽得房俊又說道:“再者說了,就算某想要贖金,人家回紇湊吧湊吧總能湊出來,可是你們薛延陀現在已然分崩離析,夷男可汗淪為大唐的階下囚,接替汗位的曳莽也被拔灼所殺,你認為以拔灼的性情,會掏贖金將你這個堂兄弟贖回去?”

    兩人頓時大驚失色,失聲道:“可汗淪為階下囚?曳莽接替汗位,被拔灼所殺?”

    這消息猶如一道天雷,直轟得兩人耳鳴眼花,不可置信。

    房俊挑了挑眉毛:“不然呢?若非夷男可汗率領薛延陀主力大軍被某徹底擊潰,斬首十餘萬,又如何能夠在這薛延陀的牙帳之內會見二位?以為某是來做客的啊?”

    兩人啞口無言。

    盡管對於房俊率領大軍出現在鬱督軍山薛延陀牙帳有過諸般猜測,但是哪怕最惡劣的那一種,也沒想過夷男可汗會成為大唐的俘虜,繼位的曳莽會被拔灼所殺……

    房俊悠然喝了幾口熱茶,等著兩人稍稍接受了這個噩耗,這才說道:“眼下唐軍縱橫漠北,已然全無匹敵之輩,拔灼聚眾退守龍城,回紇部眾亦在其列,負隅頑抗,唯有死路一條。隻是上蒼有好生之德,都是爹生娘養的,誰又忍心一個一個的屠殺一空,橫屍枕籍?某率軍北上,乃是為了懲戒薛延陀擅啟邊釁,入寇大唐,非是為了殺戮而來。如今拔灼冥頑不化,卻是逼得某不得不大開殺戒,二位說說,這可如何是好?”

    瞧著這貨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兩人恨不得跳起來一刀將他給宰了!

    鬼才信你屁話!

    惡陽嶺上薛延陀大軍屍積如山,你怎地不說都是爹生娘養的?

    白道口血流成河,你又是如何大開殺戒?

    太虛偽了……

    怎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兩人隻能忍著惡心,齊齊說道:“大帥說的是,大帥悲天憫人、仁愛厚德,實在是不世之賢者……隻是不知,大帥有何吩咐要吾等去做?”

    求您別在這惡心人了,有什麽要求,劃下道來,能做的我們立即去做,不能做的……也努力去做,行不行?

    房俊撫掌笑道:“豈敢當二位如此誇獎?謬讚,謬讚了,嗬嗬嗬……那個啥,大唐乃是禮儀之邦,唐軍更是仁義之師,回紇雖然久居漠北,與大唐卻是一衣帶水,如今漠北盡入大唐之版圖,回紇何不依附於大唐,兩者攜手並肩,造福兩族人民,共創輝煌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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