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火燎,站起身,就待要出去。

    武媚娘趕緊拉住她的手,微微搖頭,紅著眼圈兒道:“殿下莫急,先聽聽爹爹如何說。”

    高陽公主氣道:“怎能不急?我們的夫婿此刻就在漠北的冰天雪地之中孤軍深入,時時刻刻都能被薛延陀人被殺了,咱們就要變成寡婦了!倒是要問問父皇,為何這般忍心,將他的女婿送上戰場,難道非得要看著他的女兒守寡不成?”

    一旁的蕭淑兒手兒攥得緊緊的,一顆心似乎都碎了……

    她剛剛嫁來房家未久,不敢如高陽公主那般直白的表露態度,但是又何嚐不埋怨皇帝,朝中名將如雲,為何偏偏要派遣自己的夫君前往漠北?

    盧氏眼淚嘩嘩的流,早就坐不住了。

    兒行千裏母擔憂,更何況自己的兒子率軍出征幾千裏,要深入荒無人煙的大磧去跟薛延陀人作戰?

    她“騰”的一下站起,抹了一把眼淚,大聲道:“娘陪你去!咱們房家幾代人公忠體國忠心耿耿,他就是這般回報的?他不是一貫寵信二郎麽,為何放著那麽多的名將不用,偏就要派二郎去跟薛延陀人作戰?難道非得吾房家一門死絕,才能遂了他的願?”

    房玄齡痛苦的捂住額頭。

    得!

    不怕事兒大,就怕沒壓事兒的!

    自家這“賢內助”倒好,不僅僅不壓事兒,反而還幫著挑事兒,這不是火上澆油麽?

    “糊塗!軍國大事,焉能有爾等婦人置喙之餘地?陛下深謀遠慮,自有其章程,房氏一門蒙受皇恩,自當精忠報國,死而後己!北疆邊患,侵擾腹地,總歸會有兵卒開赴沙場,別家的兒郎上陣殺敵馬革裹屍,憑什麽你家的兒郎就得待在長安享福?婦人之見!”

    盧氏氣道:“吾就是個婦人!誰管他別家如何?再者說,吾家乃是文官!朝廷養著那麽多的將軍,憑什麽讓吾兒子一個文官上陣?”

    房玄齡無語。

    自魏晉南北朝以來,中樞漸漸為關隴貴族所把持,無論隋唐,占據高位的關隴貴族漸漸養成一個不分文武的習慣,上馬治軍、下馬安民,出可拜將入可為相,真正打人才都是允文允武、文武雙全。

    老夫自然是文官,可難道當年提不得刀、殺不得敵?

    還是不能指揮大軍擊潰強敵?

    真以為給老夫十萬虎賁直出塞外,就滅不得東突厥、打不過高昌國?

    隻是天策府猛將如雲,用不到自己親自上陣廝殺罷了。

    不然若是老夫提兵上陣追亡逐北,指不定就沒有李靖李績侯君集什麽事兒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